第2章 魂归（贰）(3/5)
今晚的月亮似乎比昨夜更加圆了一些，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不过，无论是悲是欢是圆是缺，作为一抹鬼魂，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这女鬼也不知道还要当多久，会不会有黑白无常来把她收走？燕渺胡思乱想着，缓缓闭上了双眼。
往事如梦境般浮现。
燕渺十岁那年，刚刚经受过中土之乱的玄门大宗们结成道盟，世家宗门纷纷派出门下的年轻弟子前往青崖山修习，以巩固刚刚结成的联盟。燕渺作为蜀地玄一宗的弟子，与燕清时、谢瞻等人一同来到青崖山。
某日，燕渺从山下打牙祭归来，刚过山门便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
“舒家竟然派了个瞎子过来，当真是门下无人了吗？”
“瞎子，你可得当心，别哪天从山路上滚下去摔死了，青崖山下可是埋着不少尸骨的。”
燕渺拐过一座石碑，看见一个小孩被一群少年围在中间。看那群少年的穿着打扮应该是青崖的外门弟子，被围住的小孩长得白白嫩嫩，身上穿着崭新的道盟弟子服，只是眼睛上蒙着一条白色薄纱，饶是如此，看上去仍跟个玉娃娃似的，被别人如此奚落也不见他面露羞恼，只安安静静地立在原地，不言不语。
即便那些外门弟子将他蒙眼的白纱扯下来，扔在地上，小孩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或是厌恶的神色，他紧闭着双眼，蹲下身，一双白皙的小手在地面上一点点摸索着。每每当他快要拿到白纱的时候，那些人便哄笑着将白纱踢开。泥污沾了满手，小孩仍在摸索。
燕渺看不下去了，这放在现代就是赤-裸裸的校园霸凌啊！她朝那几名外门弟子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喂，你们几个人渣，欺负人家看不见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我比划比划！”
听到她挑衅的喊话声，那几名外门弟子纷纷扭头看了过来，见来人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同时发出不屑的哄笑声。
其中一名少年走上前，俯身捏了捏燕渺的脸蛋，“小娃娃，有没有人教过你不要随便替人出头？”
燕渺一掌拍开他的手，语气轻蔑：“小爷我的脸是你能摸得的？”
那少年哈哈大笑，在燕渺脸上重重拍了两下，“小东西，我摸了，你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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