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时光(2/4)
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像个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的手脚，也绑捆着他的语言功能。
任苒哭得昏天暗地。
哭到脑子缺氧，靠在禹斯年身上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客厅里，禹斯年正陪着爷爷奶奶吃早餐。
任奶奶犯糊涂，将他认成任国昌，一边吃一边翻着旧账。
禹斯年乖乖听着，时不时还提醒老太太。
“您先喝口粥再继续。”
任苒眼窝热乎乎的，带着鼻音道：“吃饭怎么也不叫我？”
禹斯年：“想让你多睡会儿还不好。”
任苒挨着他坐下，“好好好，你最好。”
可惜又不能好一辈子。
……
三天后，任苒将父母请到外公外婆那套房子里，说出外公的病情。
许书香和任国昌早有预料，都很平静。
任苒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资料，如实说道：“在林翌安的帮助下，我咨询过各大医院的专家。他们一致认为，外公这种情况，只能保守治疗。毕竟有那么大年龄，再经不起化疗和试药的折腾。”
许书香哽咽着：“当初你外公的主治医生就说过，一旦复发，病程会来得很快。”
任国昌握了握妻子的手，平和地看着任苒。
“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
任苒用力抿了下嘴唇，轻声说：“最理智的方案就是将外公转去临终关怀病房，让他尽可能不那么痛苦地走完最后的路程。”
因为治疗的目的是延长生命，用药方案的考量大不一样。
许书香眼泪一下汹涌。
任苒也跟着无声流泪。
学校专业老师曾无数次带他们参观过临终关怀病房，告诉他们，作为一名合格的养老规划师，首先要做的就是能客观坦然地面对死亡。
只有这样，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在医院待了二十多年的许书香更是清楚，像老父亲这种情况，坚持治疗的话，要么加速病情，要么以一种残忍的方式强行延长生命。
她见过太多太多的例子，病人浑身插满管，毫无意识地躺在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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