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变(3/5)
后半夜天将亮时,二叔和三叔亦家来了,道那癞子无甚大事,只受了些皮外伤,被吓得闭过气去了,大夫说了只要抹些活血化瘀的膏药也就行了。
没出人命就好,顶多耗点儿汤药费,不用背过失,王氏老两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江老大亦是松了口气的,意气头上他自是恨不得打死那癞子的,但过了那阵头,又觉着教训过他给他吃点亏苦也就罢了。毕竟地里刨食了半辈子的人,自是没有什么歹毒心思的。
天一亮,江老伯叫醒几兄弟,将碾出来的大米称了足足的斤头,并着足够的包谷,背着往县里去了。虽心情郁
结,但这该缴的税还是不能落下,若错过今日,年后再补的话,到时米粮涨价,再缴同样的斤两出去,自家却是吃亏了的。
花半日交完税,父子四人又往回春堂去了一回,瞧过王连贵,见人已有精神嚷嚷着要吃迎客楼的烧鸡,南门街的烤鸭了……被江老大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现在的王连贵在江老大面前,就如老鼠见了猫。
午间几人舍不得街市上吃什么,又饿着肚子家去了,王氏忙给他们准备了几大碗的糙米饭配南瓜,倒也吃得够饱。
如此三日,到得十六这一日,江老大与三叔进城,将医馆里躺了几日的王连贵接回王家箐,付了九百多文的医药费,又买了五斤红糖给他送家去。自此,除了欠着的十两银子,两家算是暂时掰扯清楚了,只江老伯还郁郁寡欢,但旁人劝说亦是无益,姐弟至亲的仇怨,可能才是这个老人的心病所在。
本来原定要年前搬的新家,因着这顿闹腾,已是取消了。尤其王氏,已是绝口不提打家具的事。江春眼见着好不容易有了盼头的一家人,又犹如戳破气的皮球瘪了下去,想着恰好到可以动员一下他们做出改变的时候了。
这日晚食后,众人在堂屋里烧了个火炉,家人围坐着烤火取暖。
王氏提着火钩子通了通炉火,呛起一股灰白的烟尘来。待烟尘落定后,江春看到她那已经剪短了的指甲,以及指甲缝里那些洗不净的泥沙,灰灰黑黑的一圈,贴着肉际仿佛已经长进肉里一般。这并非是王氏不讲究,而是经年累月与泥土粪草接触,已是不易洗净的了。
江春环顾江家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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