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金鱼(1/6)

    耳后的头发垂在颈侧,映上灯光的颜色，江稚茵突然觉得痒起来，不自在地揪弄着自己的头发，一双鹿眼默默移到舞台中央的人身上。br/>

    江稚茵听过的钢琴曲少之又少,她也评价不出个一二三来,偏偏这首曲子她听过很多遍。br/>

    在高三备考末期,江稚茵短暂地焦虑过,晚上通常要熬到凌晨三四点,外头的天泛起薄薄一层光的时候才能入眠。br/>

    那时候会用手机放纯音乐,把声音开到最小，就搁在床头柜上，能让她的注意力从几天后的高考中剥离，心情变得稍微舒畅一些。br/>

    于是此时此刻,在安静地听了一段时间以后,她回答闻祈：“是《告白之夜》，很好听。”br/>

    闻祈盯着她看了很久，那视线重量如同羽毛一般轻飘，江稚茵毫无所觉,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在发呆。br/>

    整场晚会结束以后，她再也无法记起在听见《告白之夜》的那几分钟里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记忆似乎出现空白,也许那时她的灵魂曾短暂地逃离过身体。br/>

    出会场后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海城的气温一直比滨城要低一些，秋天来得更早也更冷，从人满为患的会场乍然间暴露在月亮下，还能感觉到几分寒意。br/>

    江稚茵双手揣进口袋,不自觉缩了一下脖子，偏头问闻祈：“这个点儿……821公交应该没了，你会骑车吗？”br/>

    学校离她租的房子也就一公里的距离，骑单车回去也不麻烦。br/>

    闻祈点头，他们俩一人扫了一辆车，从校门开出去，外面的马路一片宽广，没什么汽车经过，这片不算市中心，也不在商圈，人影都少得可怜。br/>

    路灯投影下暖黄色的灯光，秋风大起，卷着街道两边落下的梧桐叶窸窸作响，江稚茵感叹：“海城很钟爱梧桐树，我高中学校里也有很多，一到秋天，扫都扫不过来。”br/>

    身边那辆单车突然停住，长腿脱离踏板踩在地面上，闻祈双手擒着车把手，手指勾了下铃铛，江稚茵听见这声音也停在他前面两米的地方。br/>

    “怎么了？”br/>

    闻祈的眼神变得厚重，像一副蒙上厚厚灰尘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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