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个头(3/7)
那小和尚的“不知道”和“没有”一类的答语。我碰了一鼻子灰,从寺里回出来时,却又出于意外地听得一清脆的呼叫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
“包先生,你到哪里去呀?”我回头一瞧,却是那润身坊第七号里的根弟。
伊仍穿着那件深青色白丝光线条布的夹旗袍,手中提着一只良条制的小篮。
我因站住了应道:“根弟,你可曾瞧见过菊香?”
伊摇头道:“没有。包先生。你究竟还是要找菊香,还是想查问王家的事情呀?”
我觉得这孩子既有一种见貌辨色的天才,我的掩饰实在也没有多大功效。我索性在街边上站住了,招招手叫伊走到我的近边。
我低声说道:“根弟,你真聪明,我当真要查问三家里的事情。你如果有什么话告诉我,我一定重重谢你。”
伊的小眼睛又从眼角里向我瞟了一瞟,唇角上也露出微笑:“你可是要知道关于王家三小姐的事情?”
“不,你误会了。我要知道些关于王家太太出殡的事情。”
“这个我已告诉过你了啊。那是在大前天二十三日清晨八点钟不到的样子,送丧的只有————”
“这个我知道了。那时候你有没有听得哭声?”
“没有,但在那天刚亮的时候,我和我家的少奶都是被隔壁一阵子仿佛敲钉的声音惊醒的。”
“敲钉声音?”
“大概是钉棺材吧。”
“唉,那末,那棺材莫非在上夜里就送去的?”
“是的,上夜里我去看和尚们转殓的时候,便看见那口黑漆的空棺材停在王家的天井里。”
我走神一想,觉得这一点也很重要。在这个时令,天刚亮的时候,大约在六点钟左右。我记得那老虎灶的三子说过,保凤在二十三日清早第一次叫他送信时,天刚才亮足,约在六点半钟。但六点钟时根弟就听得钉棺材声音,可见这钉棺材的工作并不是那扛棺材的扛夫们做的。因为六点半三子方出门送他,唐禹门接信后才打电话转雇扛夫,时间上有显然的差别。那末,究竟什么人钉棺材的呢?莫非就是倪氏母女或母子们自己动手的?
我又问根弟道:“当你们听得敲钉的时候,有没有听得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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