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控(5/6)
伊用手拍着床边。”
“论名分他们俩是嗣母和嗣子。大荣即使平日里目无尊长,多少也应得有些顾忌。可是他明明欺侮这女子害着病,当时他没有说出更不堪的话来,还算是特别留伊的面子。”
“他仍狞笑地说:‘好,我走!不过你得明白,你要我走出这房间还容易,要我走出这大门,可是就不能太如意了。你得知道,我的爸爸是做律师的;我的哥哥大华也在浙江省政府里!’”
如果要找什么词汇形容岑纪璋当时的形态,我简直有些不胜任。他的脸部的肌肉完全紧张,脸色紫红中泛青;他的眼珠里即使不能说有火,也有一种异常的光彩,像忿怒,又像恐惧。这回忆给他的反应,使室中四个人都感受了一种特殊的刺激。静默延续没有好久,霍桑说话了。
他说:“我明白了。你和大荣,已经有过这样一回的摩擦才形成了一种僵局。大荣因此去找他的父亲走门路,你也去请教你的老师何博士。是不是?”
纪璋点点头:“是的,我觉得局势很不利于我。我为给我自己辩白,不能不找一个可靠的朋友。可是在上海,我没有知己朋友,只能去麻烦介绍我来的何老师。霍先生,刚才你们还说你们是何老师的朋友,这件事总得费你们的神,给我们洗刷明白。”
霍桑道:“我们的本分在查明事实的真相。如果你的立场是光明坦白,那你用不着担忧,我们决不使你受任何不白之冤。”
纪璋听了霍桑这几句类似安慰的话,低倒了头,沉默一下。接着他又说明以后的经过。
顾大荣负气地离开了他的嗣母的房间之后,就到楼下来。后来金生告诉纪璋,大荣先生在书房里盘问老许和金生,随即打电话给他的父亲。天亮后顾声扬赶来了。父子俩一度商议,才用电话报告警察。纪璋在顾太太房里耽搁了一会儿,伊因着受惊之后继以发火,脉息突然增加了速度。纪璋给伊吃了两片安神片,又竭力安慰伊,叫伊不要再发火。那妇人气得说不出话,呻吟着说,伊的两腿都在抽痛,纪璋一时不便走开,在床边陪了好一会,方才回到隔室里去看俐俐。
这时候那厨娘扬州阿招也已给叫起来了。扬州阿招睡在厨房的阁楼上。屋子里一阵子骚扰;伊始终不曾惊醒,直到翠喜去叫伊,伊方才走出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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