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小节 舍弃(2/6)
感到羞耻与忿怒,这些强烈的情感冲击着安托的理智,让他肌肉麻痹,双唇颤抖,只有最后的一点自尊支持着他从首相的办公桌前转身离开,一步步地走到门边,打开门,走出去,他甚至说不出一句再见。
不被王室接纳与承认——哈,安托觉得自己没被绑在车轮上活活打死或者被塞入那种用来榨葡萄和橄榄的压榨机已经是圣哲赐予的奇迹了——也许是出于长期生活在黑暗与危险中的本能,他总觉得这一帆风顺的前方有着致命的陷阱。
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即便断去一只手脚换取逃生的机会也是很正常的,何况他只是一件工具——安托的心脏绞紧,呼吸困难,他不得不深呼吸几次才能作出回答:“好吧,”他回应道:“谨遵您的命令,我会尽快与罗莎丽亚有个孩子的,您就不必费那么大的功夫保护我了——虽然我从来就没感觉到您保护过我什么!”他从牙齿间发出声音,犹如毒蛇在攻击前发出咝咝声:“一个甚至连父亲的姓氏也无法继承的私生子!如此而已!”
虽然他并不理解他为他做的一切,就像他一直恨着阿涅利,因为阿涅利宁愿费尽心思地伪造、掩盖,却始终不愿将自己的姓氏给他——他不知道,一个公开的私生子,就算能够获得父亲的承认,也永远无法在撒丁古板虚伪的政坛上出头,没人会愿意与他交谈,认可他,给他机会,以及必要时的援手。
卡洛斯的末裔,曾经令大多人都抱以希冀的罗莎丽亚公主殿下,居然,居然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在女王陛下结束王室假日返回撒丁首府的路途中从警卫森严的车队里偷偷地溜走了,在人们以为这是恐怖分子的又一次行动而惶恐不安,疯狂地展开搜索与调查,戒严的时候,一家位于东撒丁南方的二线报纸刊登出公主与一位平民男子订婚的消息——他们在所有相关的文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而且是在一个在西撒丁度假的旧约公教主教的主持与见证下完成了必需的仪式(圣哲作保,绝对没人会相信这是一个巧合……)这一点让撒丁国教的大主教暴怒不已,他几乎是直接向女王陛下,也就是国教的教首提出永远剥夺罗莎丽亚的王位继承权,除非她愿意承认这次订婚无效,并且愿意就此行为进行忏悔——改信国教。
还有,别了,儿子。
与此案有直接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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