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8/10)
开始是乘马,然后是步行,桑都鲁哈音估计从雪线往北,他们已经推进了七百里。接下来他们会走得更慢,因为就在昨天,最后一匹夜北马死了。那匹可怜的畜生在跨越一条冰河时失去了控制,也许是想喝冰层下的水,也许是致命的寒冷让它再也不堪忍受,它忽然从桑都鲁哈音的手里挣脱出去,跳起来发疯一样用头撞击坚实的冰层。它的颅骨碎掉了,桑都鲁哈音第一次看见一匹马这样死去,血把冰面染红了一大片。
他想要坐下,他也想休息一下了,就像白子禅说的那样。
他们看见了鹿。
桑都鲁哈音信任这样的首领,只有这样强大的人才懂得生存的涵义,能在最艰难的境地中找到活路。
老人一惊,回身抓住年轻人的肩膀。
巨大的、可以改变一切、可以逆转一切的力量……正在发生!
桑都鲁哈音眯起眼睛远眺。他的目光虽然没有羽人那么锐利,却也在远处的白茫茫中隐约看见了一条起伏的弧线。那确实是雪山!一片雄伟至极的大雪山,甚至比殇州北面的雪山群还要雄伟,山体庞大,白雪圣洁。一片光洒下,雪峰群现出妩媚动人的粉色,大雪山仿佛一个忽然揭开面纱的少女,露出了婉转的一笑。雪停了,那是短瞬间阳光从云层的空隙里透了下来,把令人不敢直视的美丽洒在这片荒芜之地上。
“雷碧城,我就要葬身在这里了,终究不能回到东陆,去看你在那里掀起的战火。”老人想。
神之舞!
“有过,而且还活着回去了。否则没有后人会知道朱提山这个名字。”老人说,“其实这个名字在蛮族部落里流传,已经有数百年。”
桑都鲁哈音默默点头。他不能理解,可他相信老师所说的都隐藏着某种真意。
“桑都鲁哈音,可以回来了,来拉我一把。”老人说。
“我也听过这个传说,”老人淡淡地说,“东陆有本叫做《涑水纪闻》的书,书上说,世界的最北方是一座顶天立地的雪山,所有的雪都是那里产生的,千万年雪山永不改变。风雪往南方去,就变成水进入江河。江河的水进入大海,大海的最南方是一个叫做星渊的深渊,无穷无尽,人掉进去直到老死,变成一具骷髅,都没法到底。星渊是一个宽数万里的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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