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8)
“我的……好儿子,你还是下了手。我为你驱逐了旭达汗,因为我以为你的心比旭达汗的宽,你可以容下你的兄弟和叔伯们,虽然他们是你的敌人,”他喘息着,仿佛低声自语,“可是你还是下手了,我的好儿子……你还想从父亲这里得到什么呢?”
“我很小的时候,他骑着马,把我放马鞍前面,带我去南望峡看海。冬天,那里很多的鲷鱼……”
短暂的沉默后,老人的手又扣紧了。呼玛觉得一阵心酸和茫然,她还记得第一夜侧阏氏和大君同床,大君喝醉了,蛮横得像头牛,十五岁的女孩在帐篷里发疯一样地哭喊,听得人心都揪了起来。就这么二十多年过去,当初被强攥住的手自然而然地扣紧了,像是生来就可以融在一起那样。
“不让我失望……不让我……失望……”大君低低地笑了起来,“我的儿子,你冲进你父亲的帐篷,粗暴地对待如你母亲的人,拿刀威逼对你忠诚的将军,你没有让我失望。”
“父亲年纪已经大了,天暖和起来还是去南方休养。北都城的事情儿子可以为父亲承担,旭达汗被驱逐了,阿苏勒又在远方,儿子想父亲手写一卷文书,把豹尾和九尾大纛授给儿子。”比莫干轻声说,“现在跟随伯父们作乱的叛逆已经被押到外面了,贵族和将军们也都被儿子传唤来了,父亲当众宣布一下,剩下的事情,儿子自会处置,保证不让父亲失望。”
“什么?”大君努力地转过头来。
“梦见我父亲握着我的手,教我射箭。他的手很大,可以把我整个手都包住,把我抱在怀里,帮我拉开七十斤的硬弓,帮我射死了一头鹿。
呼玛从炭盆里提出一瓶酒,艰难地弯下腰,放在巴夯的身边:“古尔沁的烈酒,带给将军喝的。”
呼玛忽然回过神来,急忙把手探进大君的睡袍中。大君的胸口热得烫手。
短暂的沉默后,整片雪地沸腾起来。人们高呼着拜倒,把脸埋在雪地里,他们呼喊着比莫干的名字,扑打着积雪,洋洋的雪粉腾了起来,弥漫得很高。比莫干茫然地站在人群中央,用力握手,手心里传来豹尾的温暖,这是他期待了很多年的东西,一直想知道握住它是什么样的感觉。可现在他觉得这一切根本就是梦。
比莫干挪动了一下步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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