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4)
得厉害,青石铺成的地面上也坑坑洼洼,院子里只有一个年老的仆役在翻晒羊皮。中厅的桌子上摆着几个菜肴,拓跋山月请吕归尘在桌边坐下,自己坐在了对面。
吕归尘摇头:“我没有生下来奶奶就死了,我只是知道她的名字,阿爸从来都不太提起。”
“世子对于自己的祖母知道多少?”
“留在南淮,我能做什么呢?”吕归尘随着他的话低低自问。
“我知道的。”吕归尘点了点头。
他的心哀哀地沉着,却有几分想笑。他想原来息衍也知道了,所谓恶根恶果那些话,倒也真是息衍的语气。可是息衍也做不了什么,他只能当做不知道。吕归尘想上次去有风塘试手的时候也许息衍已经知道了,他给自己放了几日的假,其实是因为自己婚期将至,或者可怜他让他再去找找羽然。
老仆人抬起头来,他的头发蜷曲而发褐,眼眶低陷,一副草原上常见的老牧民的样子。
吕归尘身子微微颤抖,觉得衣衫单薄。
“这件事,我知道世子心里不愿,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许久,拓跋山月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我说完了,最终的抉择还是世子自己做。我们或许可以押着世子上战场,却不能押着世子进婚堂。”
“这也难怪,其实是有不便提起的缘由。”拓跋山月为吕归尘斟上一杯茶,“世子的祖母豁兰八失大阏氏阿钦莫图殿下,本姓谢,名义上是东陆风炎皇帝的妹妹,赐名白明依,封号朔阳长公主。风炎皇帝愿意以他最小的妹妹嫁给钦达翰王殿下,表示他的诚意。而作为回报,钦达翰王献上了所能找到的金铢和骏马,青阳的大公主吕舜·玛耶·帕苏尔也作为人质随着大军去了天启,她最后嫁给了风炎皇帝陛下,不过只陪伴了他十四天,她其后的一生,都在天启城太清宫的一个别苑里面度过,风炎皇帝为她在那里铺设了一片不大的沙漠,上面扎了帐篷,而后风炎皇帝就死了。”
他转身出门,吕归尘默默地对着一桌酒菜。过了很久,他抓过酒壶,缓缓地为自己斟满,酒恰恰高出杯缘一线。拓跋山月忘了点灯,吕归尘在黑暗里默默地坐着。
“我说微不足道,是说男女之间的情爱,却不是她的身份,和亲交易的是双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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