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2/5)
“伤口的干痂已经都褪掉了,再过几天估计疤痕也会消掉,只是身子还虚,这些天只能用肉粥养着,昨天我去看他,还跟我说了一阵子的话。”大合萨举杯饮了一口酒,吧嗒吧嗒抽着烟锅。
“我自己想的。我想把真颜部那些事情都忘了,可是我又做不到,我看见这只蚱蜢就会想到哲甘,想到诃伦帖姆妈。我成天就想这些,白天想晚上想,练刀的时候都想。大合萨,我不想再想了,我要好好地练刀,我要把蚱蜢烧了,阿爸说的,我是帕苏尔家的儿子,我要坚强。”
金帐里,坐床上的大合萨接过他的话,“可能是今年最后一场雨了,北风已经起了,就要下雪了。”
孩子惊讶地回头。他看见一身白麻的长衣、秃顶的老人静静地站在月光下。大合萨摸了摸他的脑袋,跟他一起看火里那只燃烧的草蚱蜢。火光把它枯萎的双翼映得几乎透明,像是要随着腾舞的火焰飞起来。火焰忽地一卷,把它吞没了。
“向南,一直向南!海南边,有个王国叫做大胤的,你知道么?”
“大合萨,我是不是很软弱,很没用?”
“练刀……唉,还练什么刀啊?”大合萨埋怨着,“就是练那个破刀,把身体都练出病来了。以后我们可别再练什么刀了,好好地喝着奶|子,听那些小奴们给你说有趣的事情,吃夫人烤的獭子肉,过得多悠闲。”
“这几天阿苏勒恢复得很快。”大君回到坐床上盘腿坐下,举起了银杯。
大君挑着金帐的帘子仰望星空,点了点头,“干了那么些天,终于下雨了。好在马草都收完了,现在下雨,正是好时候。”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什么人敢在大合萨的帐篷附近这样喧哗?可是那声音那么真切,仿佛混着武器交击的声音、吼叫的声音、马嘶的声音,他又以为是朔北部的白狼团打进了北都。他在帐篷里瑟瑟发抖了一阵子,不知道是该提上他的短刀冲出去,还是立刻钻进被窝里捂住耳朵。
阿摩敕被帐篷外可怕的响声惊醒了。
“记得啊。”
孩子低着头,转过身去。他深深吸了口气,望着天空,声音变得格外的遥远,“大合萨,你记不记得,我第一天回来,不肯叫夫人姆妈。”
“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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