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3/12)
有被击中，他呆了一下，从背后跳起来挥刀下劈。
路夫子重重地坐回椅子里，整了整神情，直直地看着前方，瞥也不瞥吕归尘一眼，“在下才疏学浅，蒙国主重托教习两位少主的文字，自己知道惭愧。尘少主屡屡不听教诲，自行其是，想必是北陆金帐国的英雄，刀马无敌，看不上我这种酸腐的儒生。乡里一个教书匠尚且知道知难而退，在下不辞馆，真的有愧于尘少主了。”
吕归尘还是摇头，“北陆也不都是草，还有牛羊，有大鹰，有镜子一样的湖泊，还有牦牛群和野马群……我认识的人都在那里，有我阿爸阿妈，有大合萨和苏玛……方都尉，要是你最亲的人都听不到你的消息了，当英雄还有什么意思呢？”
“其实也未必要读很多的书，读书能懂多少呢？”
“喜欢看书？”女人忽然问。
“没有。但是……他们都说我是蛮子……”
“停下！”
“鬼哭狼嚎！今天我不打你们！”男孩一脚踩在雷云正柯的脸上，“我打他，是因为他踩我的脸！”
“尘少主怎么深夜来这里了？”苏婕妤认出了那支簪子。
他到达南淮已经是第四个月。九王回返北陆，铁颜和铁叶又不能跟进宫来，这里只剩他一个人。他知道这种生活只是刚刚开始，却没有结束的期限。
又一年眼看就要过去。
男孩毫不留情地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雷云正柯，知道哭了？还没有死呢！”
“圣人者，于万难之际，守衷不改，不以褒贬而易志，不以得失而悲喜，不以成败而俯仰，此俗子所不能。夫天地之大，道贵一也，圣人得其理，是谓圣也。”
女人轻轻在他头顶摩挲着，久久没有说话，而后她笑了，“没什么，你的侍女不会梳头吧，头发那么乱，我帮你梳梳头。”
东陆什么都有，可是偏偏没有他想要的。
吕归尘转过身来，看见方山细白的脸，上面两条短平的眉毛压着一对带笑的小眼睛。
“摔角？”吕归尘惊得张大了嘴。
“方起召，算你够狠！”人群里爆发了一阵小小的欢呼，每个人都跟在后面解着腰带。
其中一个少年惨叫起来。他抱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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