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3/9)
又是一次同时扑近,老人已经是用单手操纵着枪,枪锋以一个完美的半弧从下扫起,对手的重剑则从完全相反的方向纵劈而下。枪锋和剑刃撞击,互相荡开,长枪像是完全不着力,而枪尾却顺着荡开的力量旋转过去,老人转换握手的方向只是瞬间,枪尾的短银刺无声地直刺出去。而重剑回复的速度丝毫没有落后,对手这次没有再退,连续地发力劈斩,剑上反射的月光诡异地连闪,谁也看不清他有多少道剑光劈斩出去,那些劈斩几乎是同时的,从上、从下、从左、从右,又有右上、右下、左上和左下的,像是瞬间他面前有一朵钢铁的菊花盛开,而老人缓慢飘忽的直刺就是刺向了菊花的花蕊。老人不敢维持这记直刺,长枪颤抖着变化起来,在各个方向和重剑一连串地交击,所有的交击声连起来像是一声连绵不绝的悠长鸣响。
“要用这一枪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只有你还能教给那个孩子破一切圆的烈虎屠龙之牙。”对手似乎是在赞叹。
“是为了大宗主的佩剑吧?”息衍的声音淡漠,像是完全没有察觉那如刀的目光。
“也许是在养一只吃人的老虎。我当初也曾犯过一次错,最后不得不亲手下了诛杀令。”
“跟着那个孩子。我第一次见到姬野,就知道必然有另一个人把极烈之枪教给他,他的父亲没有这个本事。在看到他刺出那一枪之前,我不相信世上还有这样无坚不摧的刺杀。”
“那么靠近这柄剑会怎样?”
“那就试着攻过来。”
老人猛地皱眉,海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利光,“这不是一个武士应该说的话!难道你练枪,就是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老人的瞳孔忽然放大了,整个人仿佛落到了冰窖中。他攥紧枪柄,全身绷得像是弓弦,猛地拧头去仰望空中那轮莹白的满月,预备要去迎接那些呼啸着刺落的银色羽箭。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些月下的飞影,从地面上看去,他们像是羽翼最洁白的大雁,可是他们所到之处,留下的总是染血的羽毛。
银色的枪锋落在地上,风吹起老人的白发,他默然地看着星空,许久都没有说话。
“看了,翼先生教给姬野的,不是真正的极烈之枪吧。传说中所谓焚河,是远超过入门的摧城的,但是翼先生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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