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1/4)
“畜生！简直就是没有人性的畜生！为所欲为！我顾彦宗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一个儿子！”
顾彦宗毕竟年龄大了，刚才用力抽了儿子这么几十下，加上盛怒，停下来便气喘个不停，手也有些软了。
“老许，是我。”他对着话筒说道。
“老许，我刚得了个消息，说长钧前几日于众目睽睽之下在上海火车站击毙了一人。你可知此事？”
萧梦鸿回到家。家里一切和她走之前没什么两样。顾太太和家里下人们当然知道顾长钧试飞成功的消息，这几日的报纸和广播都在大力宣传，都是与有荣焉，见她回了，你一言我一句地打听当时的场景，恨不能亲眼目睹。至于顾长钧并没与她同回，倒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平时本来就不常常在家，已是常态。
她的视线落到顾长钧纵横交错着伤痕的后背。
顾太太又是心疼儿子，又是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却没人回答她。书房里寂静着，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响着。
挂了电话，片刻后，铃声响起。
顾彦宗沉吟片刻，示意秘书出去。
顾长钧的眼角微微抽了下，依然站着没动。
他的后背上很快就多了十数道血痕，几处重复被抽挞的伤痕处慢慢渗出了血珠子。
那头的许司令笑应：“总理日理万机，今天这是吹了什么风，致电许某？”
“是。”
顾彦宗喘息渐渐定了下来，但脸色依旧很难看，冷冷地道：“朝德音赔礼！她要是谅解你了，我饶你。”
顾长钧望着父亲，解开了上衣扣子脱了，慢慢地跪了下去。
“你迫德音开的枪？”
顾长钧一动不动，任由父亲抽打。
顾彦宗盯了他片刻，忽然扬手，将手里的那根烟斗朝顾长钧重重地掷了过来。
他书桌的桌面上还放了几份近日的时报。最上一个版面里，有张飞机横越黄浦江口的配图。
顾彦宗显然愤怒至极了，一边骂着，一边继续狠抽顾长钧。
一个穿藏青色公服的秘书敲了敲门进来，走到正伏案于办公桌上卷宗前的顾彦宗身边，俯身下去，轻声对他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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