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一回(2/4)
我是不放心我夫人,又不是为旁人。”
到得江边,苏果与另两个小厮摆出祭品,江面暗沉无边,北风凛冽地呼啸着,吹开了明珠袍上的风帽,饶是披着蓝狐,她仍觉风长了眼一般,一股脑儿的往她袖口领口钻。
然而一想到云霄葬身江中,她又觉自己这冷,算不得什么。
心底不由又怨起福康安,可正如苏果所说,再埋怨,云霄也不可能回来,那就只能放下。
毕竟,曾历磨难时,福康安从未抛弃过她,她若因为一件事,就将他判了死刑,对他太不公平。
给云霄烧着纸钱时,明珠祈愿着,她的在天之灵能听到她的心声,“云霄,下辈子,希望我们还能做姐妹,你不再是丫鬟,找个如意郎君,相伴一生。”
苏果在旁跟着祈祷,“那我还做丫头,伺候夫人和云霄姐。”
希望做丫鬟?明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傻,你就不想做主子?”
“做夫人的丫鬟是奴婢的荣幸啊!夫人从未让我做过什么苦活,自在的很呢!”苏果一向乐天知命,明珠与乌尔木,皆对她很好,她也未觉自己的人生有什么不幸。
一直立在一旁的福康安沉默了半晌,终是走了过去,拿了些纸钱来,投入乱蹿的火苗儿中。
明珠等的就是他这个举动,只要他肯,她就原谅。
道歉的话,他真的说不出口,那就烧些纸钱罢,希望明珠能懂,他的意思:
我在向你示好,因为在乎。
两人冷了这么久,总算达成共识,也算万幸。
约摸一刻钟后,福康安都被风吹得脑仁子蒙蒙作响,更怕明珠受不住,遂提议回去,“江边风太大,你又来了月事,得格外注意。”
明珠的确有些头疼,额前一阵儿一紧的收缩着,仿佛被什么紧箍着一般。再待下去,若是晕倒,又给人添麻烦,该说的,该做的,她已尽力,她与云霄,缘尽于此,只能寄希望于来世。
回府的路上,马车里,明珠依在角落,歪在马车边缘,闭目不语。
福康安问她可是头疼,她点了点头,眉心微紧。
唉!明明不舒服,还要硬撑过来,福康安都有些嫉妒云霄了,“他年我三七时,你也这么上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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