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各安天命(1/3)
洞外的风雪卷着血沫扑进来，他忽然想起“天地间的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枉然”，此刻却觉得，比起人心，这雪山里的畜生反倒更干净些。
风雪如刀割过，他立在山洞口攥紧拳，指节因用力泛白。
良久，喉间滚出沙哑却狠戾的笑，风雪卷着碎雪扑进衣领，却压不住眼底翻涌的野火：\"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灭我我灭天。\"这句刻进骨髓的座右铭，在齿间碾出带血的锋芒。
图四躲在岩石后，指尖捏着冻得发硬的披风边角。
风雪模糊了黑狐的轮廓，却清晰勾勒出他此刻的狼狈——墨色大衣沾满泥雪，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凌乱垂落，发间还沾着半片枯叶。
她看着那人忽然踉跄半步，扶着山石才稳住身形，唇角终于扬起快意的弧度。
这个惯会在权谋里翻云覆雨的阴谋家，此刻像被拔了爪牙的困兽。
往日那双总含着冷冽笑意的凤眼，竟难得凝着怔忪。
图四想起他往日斜倚在靠椅上，指尖转着玉扳指淡笑的模样，那副高高在上、仿佛众人皆蝼蚁的姿态，此刻全被风雪揉碎在尘埃里。
\"活该。\"她对着掌心呵出白气，看那团暖意转瞬被寒风撕散。
远处的黑狐忽然抬手按住胸口，剧烈的咳嗽震得肩头发颤，咳出的血珠溅在雪地上，像开了朵妖冶的花。
图四心底的畅快几乎要漫出来，原来这翻手为云的人，也会被命运的风雪迷了眼，也会在阴谋的荆棘里，被扎得遍体鳞伤。
风雪又急了几分，她裹紧披风转身离去，靴底碾碎一片薄冰。
“你去哪里？”
“哪里无所谓，我们不是一路人！”
身后的咳嗽声渐远，却掩不住那句被风扯碎的低吼，依旧带着刺人的锋利：\"天又能奈我何？\"
图四脚步顿了顿，唇角的笑意却更浓了——即便落难至此，这骨子里的桀骜，倒真是让人讨厌得痛快。
雪粒子打在山洞口的岩石上沙沙作响。朱十二踉跄着撞开结冰的藤蔓，身上的短打已被撕成碎布条，暗红血渍顺着腰侧浸到裤带，每一步都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他转头望向洞内，声音里带着沙哑的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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