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5/7)
大了,在这家里头也渐渐的觉得有些格格不入了,纵然这家中总有与自己趣味相投的人,可是当话说到底的时候,却又觉得有几分无趣。于是索性连眼泪都不落了,悲伤的时候仅仅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甚至算不上悲伤,只算是烦闷。
她成年之后为数不多的几次眼泪都落在姜阮涟面前了。
姜阮涟并没有开口询问如何也并没有开口询问,这眼泪是从何而来,仅仅是叹了一口气,停下了手中扇动的扇子,将扇子放在一旁,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在对方的头发上头。
对方的头发显然是极其精细的养护过的像丝绸一样柔软,两只手指头摸上去就像摸在衣服料子上头那样光滑细腻。
她仅仅是叹气,感觉身上渐渐湿了的布料,然后感觉这手底下从一开始的平静到颤抖。
人人觉得纪罗绮胆大妄为不成章法,可实际上在这家中又哪有一个人是真正胆大妄为不成章法的呢?在这家中是从来没有这样人的存在的,在这家中人人都是压抑的,在这精致而又繁琐的笼子中,人人都只是笼中鸟。
她许久之前是不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后来嫁到这家里来,一天一天的日子过下去,逐渐也觉得被这家里头同化,逐渐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总是会感到忧愁,至于这忧愁究竟是为何而来,连自己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只是瞧着家中的所有人都这样。
她并没有张口去说什么,甚至没有低下头去瞧对方的发丝。她刻意的避开了对方的颤抖,刻意的躲开了对方的狼狈。她们两个总是这样。总是瞧见对方最脆弱的一面,又给足了对方最全面的体面。
此刻姜阮涟半躺在床榻上头,抬起眼睛看那床顶上的雕梁画栋。
那是极其精致细腻的纹样。那样的工艺,自己在这家中倒也见过不少,可是有时候去别家却也再没见过。不知这究竟是怎样细致的做工,不知这究竟承载了父母怎样的感情。或许是爱,可这份爱又究竟是不是牢笼,谁也说不清楚。
两人迎来了一阵久久的沉默。姜阮涟只是静静的靠在那里,什么话都没说,任由着纪罗绮一滴一滴掉下来的眼泪,将自己的衣服浸湿一大片。等到对方身上的颤抖眼看着终于放缓了一些,姜阮涟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轻轻的在对方后背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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