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密余波(三十)(7/9)
息。
“它们都是被你错判的冤魂。”张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见天花板上悬着无数镜面,每面镜中都映着我不同的表情——震惊、自信、恐惧、悔恨,“镜墟就是你的良心地狱,吴景明,你敢不敢……直面自己的罪?”
右手边的镜面突然亮起,那是我去年鉴定的汉代鎏金兽。天眼开启的瞬间,我本该看见汉景帝陵的盗洞,却只看见一片黑暗。镜中浮出一行血字:“你漏看了鎏金兽足底的‘安陵’刻痕,因为你急着去参加鉴宝讲座。”
冷汗浸透衬衫。那天我确实为了赶场子,草草扫了一眼就判定为真迹,却没注意到兽足内侧的细微刻痕——那是证明鎏金兽属于汉景帝陵的直接证据。
“你以为鉴宝是秀场?”张恪的面具从镜中探出,“这个鎏金兽现在躺在拍卖行的保险柜里,买家是位老华侨,他卖了老宅才凑够钱,就为了让祖先的东西回家……”
镜面突然裂开,鎏金兽的虚影扑向我,利爪撕裂我的袖口。我本能地举起阴燧镜残片,残片却在接触虚影的瞬间发烫,镜中浮现老华侨颤抖的手,正用软布擦拭鎏金兽的眼睛。
“对不起……”我按住镜面,天眼的金光化作修复液,填补鎏金兽足上的裂痕,“我会带你回家,真正的家。”
虚影在金光中渐渐透明,化作一枚金色的兽首印记,烙印在我的手背上。通道尽头的黑镜突然震动,绸布滑落,露出镜中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他手中握着完整的阳燧镜,斗篷下露出半枚血玉吊坠。
四
黑镜中的男人转身,我瞳孔骤缩——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中年男子,却有着与我一模一样的天眼纹。他抬手摘下戒指,戒指内侧刻着“吴”字,与祖父的婚戒完全相同。
“曾祖父?”我失声惊呼。
画面闪回至1937年,南京城外的战火中,曾祖父抱着一箱古镜狂奔,身后是穷追不舍的日军。他跳进一条暗河,怀里的阳燧镜与阴燧镜相互碰撞,激起的金光中,我看见三星堆神树的虚影。
“镜墟的守门人,从来都是吴家血脉。”张恪的声音里带着恨意,“你曾祖父当年毁了阳燧镜,我父亲用一生复原它,而你……”
黑镜突然爆碎,无数碎片组成张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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