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观天之道(5/6)
磬之声——那尊沉寂百年的铜钟,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频率自鸣。
五更鸡鸣,陈天一在炼丹岩入定。识海中浮现的不再是轮回记忆,而是青城山千年来的草木枯荣。
他看见自己种下的桃核在第七场春雨中破土,看见白璃化作山岚守护新芽,看见紫阳真人羽化后的真灵融入护山大阵。这些景象最终汇聚成《坐忘论》所述&34;彼我两忘,了无所照&34;的境界。
晨光再临,陈天一的白发已复青丝。他拔起桃木杖走向后山,杖头的花苞正在绽放,每片花瓣都刻着《清微丹诀》的云篆。
当寻到那眼师尊羽化的寒潭时,潭水突然沸腾,浮出半卷《金碧潜通诀》——正是当年随紫阳真人入水的丹经残卷。
陈天一展卷诵读,潭面雾气凝成三个蒲团虚影。左侧蒲团坐着少年时的自己,正在笨拙地比划剑招;右侧是白璃的剪影,指尖缠绕着褪色的因果线;中央蒲团空置,却摆着那柄红鲤化生的青锋剑。
他盘坐中央蒲团,将桃木杖横置膝前。潭水突然倒流,裹着《道法会元》的箴言涌入周身毛孔。
当最后一个符文没入气海时,寒潭彻底干涸,露出潭底刻满《金丹四百字》的玄武岩。岩缝中生出七朵金莲,莲心各托着一枚玉简,正是青城失传的《混元剑罡》。
正午烈阳穿透金莲时,陈天一终于睁开双眼。他的瞳孔已化作《太上老君内观经》所述的&34;双瞳剪水&34;,眸光流转间,整座青城山的灵气走向尽收眼底。桃木杖不知何时已长成碗口粗的树苗,根系深深扎进《金丹四百字》的刻痕。
&34;第七场春雨要来了。&34;陈天一轻抚树苗,发现叶片背面凝着细小的冰晶。这些六出霜花在触碰他指尖的瞬间,竟重组为《道门功课经》的早课内容。当第一滴雨打在玄武岩上时,整篇经文突然化作白烟,在空中绘出紫阳真人最后的微笑。
雨幕中的青城山开始褪去旧色。陈天一看见石阶在雨中软化如泥,又重塑成《南华经》中的无何有之象;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潭底游动,渐渐化作《冲虚经》描述的&34;列子御风&34;之态。当雷霆劈开云层时,他手中的青锋剑终于彻底消散,唯剩掌心纹路延伸出《文始真经》的九重天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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