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1/3)
焦糊味裹着腥气灌进喉咙,小燕子胃里翻涌如沸鼎。
堂主周身的黑火像无数张噬人的嘴,青烟钻进他七窍时,那双眼睛竟诡异地蒙上了一层浑浊的灰白——和当年她在破庙见到的,师父喝醉后盯着月光发呆的模样,竟有几分相似。
"小崽子,这醉仙露的邪门把戏"堂主关节发出枯枝断裂般的脆响,歪斜的脖颈弯折成可怖的弧度,森白獠牙几乎要戳到她鼻尖,"我可比你师父更懂!"
小燕子握刀的手猛地收紧,掌心的旧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
那些在破庙偷学武艺的深夜,师父用酒葫芦敲她脑袋时说"习武先修心"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开。
猩红长鞭撕裂空气的尖啸刺得耳膜生疼。"
当年醉仙崖上,你师父抱着半本破谱跳崖!"堂主的嘶吼混着黏液滴落声,"倒便宜了你这偷馒头的贱种!"
青石炸裂的碎屑溅在脸上,小燕子却恍惚看见幼时蜷缩在破庙的自己,怀里死死护着的冷馒头,和此刻掌心滚烫的酒坛残片重叠成同一种温度。
酒葫芦的撞击声比心跳更震耳欲聋。醉弥勒歪斜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劈碎雨幕,浑浊酒液在他指尖凝结成金芒时,小燕子分明看见师父发间新添的白发——原来那个永远醉醺醺的身影,也会在无人处为她担惊受怕。
两股气劲相撞的轰鸣中,怀中酒坛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细密裂纹渗出的金光里,浮现的古老篆文像是师父写下的最后一道谜题。
"护住残页!"醉弥勒挥袖的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小燕子被震退的瞬间,看见黑雾如活物般缠上师父身躯。
记忆里师父教她练刀的画面突然清晰:"用醉仙露时要带着三分醉意,七分狠劲",可此刻她分明尝到了嘴角咸涩的血,那是十分的不甘与心疼。
血色锋芒划破雨幕,碎瓷片裹着血珠与长鞭相撞。
火星迸溅的刹那,小燕子仿佛回到第一次成功甩出酒刃的清晨,师父举着酒葫芦哈哈大笑,胡子上还沾着没擦净的酒渍。"看好了!"
师父的大喝声再次响起,这次酒葫芦炸裂化作的金鳞巨龙,却带着苍老与决绝。
当带血的瓷片刺入符文,黑雾炸开的气浪掀翻她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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