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剑斩心障(1/3)

    幽冥渊底，黑雾如墨海翻腾，阴风自地缝中呼啸而出，裹挟着腐骨腥气，将岩壁上的磷火吹得明灭不定。林寒半跪于地，无锋剑深深插入岩缝，剑身震颤如龙吟悲鸣，震得他虎口渗血。方才妖皇沧溟的幻象仍在识海中肆虐——血月下的古战场、崩裂的龙纹、白璃与沧溟诀别时碎裂的乾坤镜……每一幕皆如利刃剜心，内心掀起波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

    他伸手拭去额间冷汗，掌心却触到岩壁上黏腻的液体。定睛看去，暗红血珠正顺着石纹蜿蜒而下，汇成细流渗入地缝。“这血……竟未干涸？”话音未落，足下阵纹骤亮，九道幽蓝锁链自虚空中显形，蟒蛇般缠住他四肢。锁链末端幻化出七名白须道人虚影，手持古剑结成北斗杀阵，剑气未至，林寒的衣袍已裂开数道血痕，事发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百年前尔等以诛仙剑阵欺世盗名，今日还要故技重施？”林寒怒喝，愤怒不已，无锋剑铮然出鞘。伴随着一道亮光，剑锋划过岩壁上的《太虚剑典》刻痕，竟引动沧溟遗留的剑气。赤金龙纹自他臂上浮现，与剑光交缠成一道惊虹，直指天枢位虚影。

    第一剑刺出，剑势却陡然凝滞。

    眼前景象轰然崩塌，再凝实时，他已置身北境荒村，一切是那么真实，仿佛事情就发生在以前。残垣断壁间，黑衣修士挥刀斩向妇孺，血光中传来幼童哭喊：“林哥哥救我！”——那孩童面容，赫然是十年前的自己！

    林寒浑身剧颤，剑锋悬在半空，进退不得。黑衣修士忽的转头狞笑，面容扭曲成萧云枫的模样：“师弟，你连幻象都不敢斩，如何与我争这青云大道？”话音未落，刀光已劈向幼童脖颈。

    “假的……皆是虚妄！”林寒嘶吼，却见那幼童眼中泪光涟涟，与记忆中自己被屠村时的绝望重叠。剑灵厉啸骤起：“心魔噬心，便是永堕幽冥！”他猛然咬破舌尖，剧痛令神智一清，剑气逆冲经脉，一口黑血喷在剑身。无锋剑沾血后光华暴涨，剑脊浮现沧溟与白璃并肩而战的残影——妖皇长戟指天，白璃九尾如雪莲绽开，二人身影在血月中化作一道不屈的剪影，令人动容。

    “破妄之道，在于勘破执念！”林寒眸中赤金流转，第二剑悍然刺向天璇位。剑气过处，黑衣修士幻象寸寸崩裂、消散，露出核心处一点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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