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谈兵致祸 张仪巅峰遭重挫(7/8)
熟虑。张仪啊张仪,身为名门策士,如此浅薄轻狂,实在是天下笑柄。当房陵军使急报噩耗时,你张仪震惊得面色灰白、呆若木鸡,连话也说不出来,不觉得羞愧吗?
心念及此,张仪苍白的脸色涨得通红,生平第一次生出了无地自容的感觉。仔细想来,自己对秦国从来就不甚了了,偏偏又莫名其妙地蔑视秦国。对兵家战事之学,从来是皮毛耳耳,偏偏竟莫名其妙地轻率谈兵。张仪啊张仪,与苏秦的沉稳透彻相比,你是何等浅薄浮躁?苏秦常说:“锋锐无匹,吾不如张仪也。”张仪对苏秦的这种称赞,每每总是大笑一通,口中非也非也,心里却很得意。这次,也是生平第一次,张仪蓦然警悟,自己与苏秦相比,实在是差了一筹也。木门半掩,昏黄的阳光长长铺在了茅屋厅堂,张仪盯着枕在山头的一轮残阳渐渐沉沦,一线冰凉的泪水涌上了苍白的面颊。
夕阳西下,一抹血红的晚霞搭在苍翠的峰顶,一缕袅袅扶摇的炊烟融进苍茫的暮色,三面青山如黛,谷底澄江如练,谷风习习,山鸟啁啾——多么美好的河山,多么美好的尘世也。瞬息之间,张仪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痴痴地伫立在晚风之中。
“吔,别站风里了,回去吧。”风中传来绯云的小声嘟囔。
“绯云,”张仪突然转身道,“离开长阳谷,收拾一下,后半夜走。”
“这是为何?伤还没好,走不得。”绯云一急,声音又尖又亮。
张仪沉痛道:“田忌换我,身不由己。安顿我在这里,也本权宜之计。只要我在这里,田忌便不能甩开楚国。将心换心,我要给田忌自主。他绝不想在楚国陷得更深。必须走!”
“没有人知道我们住这里。”绯云还是想不通。
“小孩子话。”张仪笃笃笃地点着木杖,“房陵是昭雎封地,秦国挖了他老根,他恨死我了。纵然楚王放我一马,昭雎也会寻找我。他是令尹,权势大了,这里绝然逃不出他的密探刺客。”
绯云惊出了一身冷汗:“那快走!到齐国还算好走。”
“还能回齐?”张仪苦涩一笑,“回家,安邑老家。”
“张兄,你!”绯云看见张仪眼中的泪光,一时大觉心痛,又立即咬牙忍住,“好,就回老家。走,你先歇息养神,我去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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