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义多是屠狗辈(4/4)
晃着过,春去冬来,日复一年,小茹满十岁那年,乡试放榜,终于迎来了那个好消息。
可惜,于清清而言却不是好消息。
那是清清第一次见婆母的和颜悦色,却是为了劝她自请下堂的。
婆母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只说:“别叫二郎为难。”
可她不懂,她也是二郎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他操持,冬日割草夏日捉虫,供他一点一点的读书,如何就成了为难他的人呢?
“二郎虽然中了举人,但如果贵人不帮他,他哪有未来。”婆母睨了她一眼:“你得罪不起。”
“二郎是有才学的,为何非要娶个女子才有未来!”清清委屈的眼泪只往下掉:“难道二郎只靠娶那县主才能继续读书吗,那不是吃软饭吗!?”
话刚落地,婆母的巴掌就落了下来。
“你个小贱人!”婆母伪善的面容再也维持不住:“你还要拖累二郎到什么时候!”
“可……二郎为什么不来和我说。”清清抹了把脸:“莫不婆母你骗我的。”
婆母的脸色更加扭曲了,她扑过来撕扯清清的头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骗你,不怕告诉你,二郎和县主两情相悦,二郎心善,才叫我来劝你,若让县主知道,你这小命可还保得住?”
李清清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被扯的头皮生疼,奋力想推开婆母的大手,推搡间,她看见婆母的手推她撞向桌角,求生的本能让她抬手去挡。
桌角撞在骨头上,好疼,真的好疼。
她被婆母压着按了休书,踉踉跄跄的推出门,手上的痛觉始终提醒着她眼下的处境,可抬起头,却依旧是茫茫然不知何处去。
于是只能凭着身体的记忆走啊走啊,走到那条熟悉的金河边,她在那条河边遇见二郎跟他回家,也在那条河边洗了十年的衣服。
如今,如今再无路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