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堂(2/4)
有腰间一块刻着“阮”字的玉佩能证明身份。父亲在蓝田县找不到姓阮的大户人家,又觉得二人同姓,颇有缘分,便将她收养。
阮眠霜缓缓吸了口气,压下心中万般思绪:“东西都清点好了吗?”
“清点好了。”
“通知父亲母亲了吗?”
“过两日,老爷和夫人就从灵隐寺出发。”
“酉时出发。”
阮眠霜挑了吉时,挥了挥手,示意下人散去,自己则独自回到屋里,坐在窗台边愣神。
半晌,她从床边箱子里取出一沓信纸,最早的信纸已经泛黄,外壳上写着“眠霜亲启”,往后翻,信纸的外封上又多了两字“吾妻”。
她随意抽出一封展开,是裴隽考上秀才的第二年写的。
“见字如晤。
“此次游学,求长而闻道,受益良多。吾与夫众论文,见其不足而自窥,复蒙名师以教,精进速矣。恩师渊为同官排挤而抚心之义,吾方知起居竟信其志。汝尝欲延名师指记,吾以旧文问恩师,师批优则过锐。
“近居江渚,常视江水东流。夹岸草木葳蕤,知木有水之润而益茂,若我者也。离家数月,思君良多,一切尚安否?”
读到“优则过锐”,阮眠霜只觉得嘴里的苦涩逐渐涌向心头。
大梁出过两任女帝,一位是开国之君,一位是中兴之君。
正因如此,大梁律法规定,女子可以参加科举,也能入朝为官。
昔日,教导她的夫子便说,她若参加科举,必能考取进士。
她也打算参加。
可当她得知女子参加科考前,要脱衣搜身,甚至会被男子看光身子,她又退却了。
那时,裴隽安慰她,他若榜上有名进入官场,必为她争得诰命。
彼时,他们虽未成亲,却有婚约。年少无知的她耽于情爱,便信了负心汉的满口谎言,接手父亲的产业,一心一意地经商,短短数年就成了蜀地商贾的翘楚。
饶是取得这般成就,阮眠霜此刻还是生出几分懊悔——若是自己当年没有心生退意,鼓足勇气参加科举,是不是能等来不一样的结局?
她顿感眸中湿润,忙拿起妆奁台上的手帕擦拭,抬眸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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