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枣树皮能入药(2/3)
要开口,三姐已经裹着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衫冲出来,枯黄的发丝里还夹着草屑。
“大伙评评理!”
三姐一屁股坐在石磨盘上,拍着大腿嚎,“许家仗着有个当兵的邻居,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她猛地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狰狞的烫疤,“当年为救许叔,我家柱子他爹”
许瑶突然嗅到三姐袖口飘来的新麦香,这味道不该出现在青黄不接的五月。
她目光扫过对方裤脚沾着的粮仓陈灰,突然瞥见门缝里半截鼓囊的麻袋——那分明是公社特供的加厚帆布袋,边缘还印着模糊的“战备“红字。
“去年腊月二十三,三姐说公社发的救济粮被野狗糟蹋了。”
许瑶举起借条,纸角干花在晨风里簌簌发抖,“可您家梁上挂的腊肉,闻着像是新抹的盐。“
围观人群嗡地炸开,村民乙的粪叉“当啷“戳中石磨:“许丫头这话在理!三姐家昨儿还给柱子换了新棉鞋!”
三姐的哭嚎戛然而止,她赤脚跳下磨盘,沾着泥的指甲几乎戳到许瑶鼻尖:“你爹要死要活那会儿,是谁半夜背他去卫生所?你娘瞎了眼,是谁帮着纳鞋底?”
她突然诡异地笑起来,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薛同志送来的红糖还剩半块,要不要当面对质?”
许瑶耳畔嗡鸣,恍惚看见前世的自己跪在三姐门前讨药。
那时她看不见对方藏在红糖包下的粮本,更看不见孙志强悄悄往三姐灶膛塞的煤油票。
野蔷薇的刺突然扎进掌心,她踉跄后退,撞得枣树扑簌簌落下一阵青果。
暮色漫过土墙时,许瑶攥着半片被撕碎的借条往家走。
三姐撒泼时溅上的唾沫在纸面干涸成诡异的纹路,像极了父亲咳在帕子上的血点。
路过薛寒家院墙时,她鬼使神差地仰头——昨夜插着枣枝的墙缝里,此刻安静地躺着枚木刻的雀儿,朱砂点的喙正对着三姐家粮仓的方向。
断墙根忽然传来靴底碾碎枯枝的轻响。
最后一缕暮色沉入枣树枝桠时,许瑶听见背后传来军靴碾碎枯枝的脆响。
她攥着撕破的借条转身,正撞见薛寒从断墙后转出来,军装下摆沾着半片蝉蜕,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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