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照不宣的暗号(1/3)
晨雾还未散尽时,薛寒的靴子声就踏碎了篱笆外的露珠。
许瑶蜷在灶台边择菜,指尖沾着青豆的汁液,忽然听见木窗棂轻轻叩响三下——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暗号。
“麦乳精放窗台了。”
薛寒的声音裹着水汽,青布衫角扫过窗沿时带落几片忍冬花。
许瑶数着靴子碾过碎石的声响渐渐远去,才伸手去够那个印着红双喜的搪瓷罐。
罐底黏着张折成方胜的糖纸,展开是半幅木棉花,花蕊里藏着工整的钢笔字:今晨供销社有新到的灯芯绒。
许母摸索着麦秸帘子笑道:“薛同志又送药来了?你爹这两日咳得轻了,夜里都能听见他打鼾。”
竹筛里的当归随话音轻颤,去年晒的药材早被三姐克扣得只剩碎渣,如今整朵的菌子却在陶瓮里堆成小山。
正午日头最毒时,许瑶在堂屋门槛上捡到个樟木雕的针线盒。
盒盖内嵌着碎镜拼成的并蒂莲,转动铰链便有细雪似的木屑簌簌飘落。
许父举着老花镜端详盒底暗格,忽然笑出声:“这不是咱家旧纺车上的榫卯?难为薛营长用弹壳熔了当铆钉。”
暮色四合时分,薛寒照例送来半筐新刨的木花。
许瑶望着他军装后背上白花花的汗碱,忽然瞥见他裤脚沾着星点朱砂——村口土地庙翻新的红漆还未干透,难怪今晨听见三姐跳脚骂谁偷换了供桌上的长明灯油。
“给你的。”
薛寒从武装带夹层摸出个物件,古铜色弹壳雕成的小夜莺栖在他掌心,鸟喙衔着片风干的野姜花瓣。
许瑶伸手去接,指尖擦过他虎口结痂的刻刀痕,惊觉那伤痕走势竟与弹壳上“冤”字的撇捺重合。
三姐的闲话是随着梅雨季的闷雷炸开的。
许瑶蹲在井台边洗衣时,听见张婶和李嫂的棒槌声忽轻忽重:“说是薛家祖上有癔症他爷爷当年举着镰刀追砍半条村”
青石板缝里的蜗牛被皂角水呛得缩回壳里,许瑶攥着那件染着枪油味的军装,突然发现肘部补丁的针脚细密得反常。
夜里给父亲煎药时,许瑶对着灶火出神。
药吊子咕嘟冒出的水汽里,她恍惚看见薛寒蹲在营房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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