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母体觉醒(1/2)
沈砚从青铜海浮出时,客栈的飞檐正在蜕变成骨刺。瓦片翻卷如鳞甲,青砖缝隙渗出暗金色黏液,整座建筑在月下蠕动如分娩的巨兽。他抚过胸口的青铜烙印,那些龟甲咒文竟与客栈外墙的裂纹同步脉动,每一次跳动都震落簌簌骨粉。
东厢戏台突然传出婴儿啼哭。沈砚踩着黏滑的血肉地毯奔去,见戏服水袖缠成襁褓状,裹着具浑身长满青铜鳞的婴尸。当他触碰婴尸额间的朱砂痣,琉璃瞳骤然映出恐怖真相——这具尸体正是二十年前被周婉娘\"分娩\"出的自己!
戏台榫卯发出骨骼错位般的脆响,梁柱浮现出血管网络。沈砚后退时撞翻妆匣,白骨拼接的梳子突然活过来,死死扯住他鬓角:\"少东家该梳头了\"梳齿划过头皮,带下大块连着头发的鳞片,露出皮下蠕动的青铜咒文。
账簿从血肉天花板坠落,泛黄纸页在空中自燃。灰烬凝成货郎瘸腿的身影,他背篓里渗出的黑血在地面汇成字迹:\"癸亥年霜降,收执念九钱\"。沈砚突然记起,白海棠吞金那夜,自己曾在账册勾销过这笔债务——而货郎篓中腐烂的绣鞋,此刻正穿在戏台婴尸脚上!
\"因果利息该结了。\"
柳如烟的鬼影从妆镜渗出,冥婚聘书化作铁链缠住沈砚脚踝。他挣扎时扯断锁链,断链却变成青铜蛇钻入地缝。地面豁然开裂,露出客栈的消化腔——无数青铜铃在胃酸中沉浮,每个铃舌都是镇渊人的舌头。
沈砚的脊椎突然爆出青铜棘刺,鳞片如瘟疫般蔓延至右脸。他撞破西厢墙壁,发现冥婚密室竟与古井底连通。九套嫁衣悬浮井中,袖口金线正缝合着某具女尸——那尸体面容酷似周婉娘,腹部却裂开着客栈大门的形状!
当沈砚试图扯断金线时,嫁衣突然将他裹成茧蛹。丝线勒入鳞片缝隙,渗出青铜与血液混合的黏液。琉璃瞳在剧痛中映出多重时空:每个沈砚都在撕扯嫁衣,而每撕开一道裂缝,客栈就多生出一根骨刺。
整座建筑突然剧烈痉挛,梁柱扭曲成子宫形状。沈砚被挤压进心脏腔室,听见客栈的搏动声化作人言:\"你是我最好的孩子\"腔室内壁浮现周婉娘的脸,她的嘴唇是两扇雕花木门,开合时吐出青铜楔:\"来,帮娘亲吃掉其他残次品\"
无数脐带从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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