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井遗音(2/3)
的黑血。当第二口棺材的盖板被掀开时,苏璃看见躺在里面的赫然是昨夜抱婴孩的妇人——她怀中的襁褓已经空了,只余滩腥臭的黄水。
井台上的血手印比昨夜多了一倍。苏璃攥着从神龛偷来的桃木钉,小心挪开压在井口的镇魂石。麻绳辘轳转动时发出鬼哭般的吱呀声,吊桶里捞上来的不是井水,而是件泡得发胀的猩红嫁衣。
嫁衣内襟用血写着生辰八字,苏璃触电般缩回手——那竟是她自己的出生年月。更诡异的是,当嫁衣遇风展开时,无数白蛆从袖口涌出,在地面拼出个歪扭的“逃”字。
井底突然传来指甲挠壁的声响。苏璃将相机对准井口,闪光灯亮起的刹那,取景框里映出张肿胀的鬼脸——穿嫁衣的女尸正以倒挂的姿势向上攀爬,盖头下涌出的长发缠住辘轳,每根发丝都串着七枚铜钱。
“快烧了那衣裳!”
暴喝声从马厩传来。苏璃转头看见客栈老板提着染血的斧头,脖颈麻绳因剧烈奔跑勒得更深,腐肉间露出森森颈骨。他挥斧砍向嫁衣的瞬间,井底传出凄厉的哭嚎,整个客栈的招魂铃同时炸响。
嫁衣碎片在阴风中飞舞,每片都化作血蝶扑向苏璃。老板将她推进柴房,斧柄重重抵住木门。黑暗中,苏璃听见他喉咙里挤出破风箱似的声音:“看到梁上那盏灯没?等血雾漫到窗棂第三格,就把它扔进”
门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血从门缝下渗进来,蜿蜒成客栈老板最后的警告——那是用指血写的“亥时”二字。
暮色降临时,苏璃腕间的瘀痕已蔓延成完整的铃铛图案。大堂里点起四十九盏引魂灯,每盏灯芯都浸着人油。药材商正在给纸人画眼,笔尖蘸的不是朱砂,而是从陶瓮里舀出的脑髓。
“戌时三刻了。”抱婴孩的妇人幽幽开口,她空荡荡的襁褓里探出只青紫的小手。三个挑夫抬着黑棺走进来,棺盖未合拢的缝隙间,可见客栈老板被麻绳绞碎的尸体。
当药材商给最后一个纸人点上瞳孔时,所有纸人突然齐刷刷转头看向苏璃。它们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用棺材钉拼成的尖牙。苏璃倒退着撞上神龛,七具小棺材的棺盖同时滑落,每个棺内都摆着只白骨铃铛。
“吉时到——”
老妪的尖笑震碎了灯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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