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尸妆艳(1/3)
腐臭味从厨房门缝溢出,混着热油爆炒的滋滋声。苏璃贴着潮湿的砖墙挪动,后背伤口渗出的脓血在青苔上拖出蜿蜒痕迹。推门的瞬间,蒸腾的雾气中浮现出三个身影——穿围裙的挑夫正将肠肚穿在铁钎上炙烤;抱婴孩的妇人用长指甲刮取尸油;驼背老妪蹲在灶前,往火膛里塞着带符咒的骸骨。
“就缺主菜了。”老妪转头露出牙龈外翻的笑,手里剁骨刀剁在砧板上。那砧板分明是块墓碑,阴刻的“苏氏”二字被血垢糊得发黑。
八仙桌上已摆满“佳肴”:眼球泡椒凤爪实为手指、脑花豆腐淋着蛆虫熬制的酱汁、焦糖色红烧肉表皮还粘着卷曲的毛发。最中央的陶鼎咕嘟冒着泡,汤面上浮着颗完整的人头——正是昨夜救她的猎装男子,他的眼皮被丝线缝成月牙状,嘴角用鱼钩吊出诡异的笑。
苏璃的呕吐物溅在青砖上,引来灶台下的东西。三只浑身溃烂的黑猫从柴堆钻出,争相舔食秽物。它们的尾巴上绑着铜铃,每舔一口,猫眼就变得像死鱼般浑浊。
“开宴喽——”
挑夫沙哑的吆喝震得房梁落灰。苏璃趁机摸向后窗,却在推开窗棂时僵住了。窗外根本不是院子,而是堵砌满人颅骨的砖墙。每个颅骨的天灵盖都被凿穿,插着根正在燃烧的白烛,烛泪混着脑浆滴进下方的陶碗。
柴房角落的铜镜蒙着层血膜。苏璃颤抖着解开衣襟,后背伤口的腐肉已蔓延成巴掌大的尸斑,边缘呈现出嫁衣上的金线纹路。更可怕的是,当她用桃木钉挑开结痂时,皮下竟露出半张刺青——正是地窖人皮灯笼上的符咒。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苏璃在血雾中看见十五年前的画面:穿道袍的老者将襁褓中的她放在七星灯阵中央,七个方位各摆着只白骨铃铛。老者割破手指在她额头画符,咒语声与客栈招魂铃的响动完全重合。
“原来从出生就是祭品”苏璃攥碎镜边的镇魂符,符纸灰烬却在她掌心聚成个“巽”字。昨夜惨死的猎装男人最后划出的字符,此刻在记忆里清晰起来——那是奇门遁甲中的风位,也是客栈唯一的生门。
柴堆突然坍塌。苏璃在朽木中发现本皮质账簿,翻开瞬间沾了满手尸蜡。泛黄的纸页上详细记录着四十八场“婚礼”:每个新娘的皮都被制成灯笼,骨架拆解后填入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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