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雪山蛇窟(1/2)

    关山月的银镯在雪光下泛着靛蓝色幽芒。黑水屯北的雪峰裂开道百丈缝隙，腥风裹着碎冰碴扑面而来。岩壁上倒悬着七具冰封的萨满尸骸，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被剖开，颅腔内插着青铜法器。当他的靴底踏碎某块冰晶时，脚下突然显出幅血色星图——正是《关家阴符》里记载的\"煞母归位\"阵。

    \"咳咳用煞血融冰\"巴图鲁的残魂在耳畔低语。关山月割破手腕，将血洒向冰面。融化的雪水突然沸腾，升起股裹着人骨的黑烟。烟尘中浮现九盏人皮灯笼，灯罩上柳红袖的面容正在融化：\"山月哥我的皮在祭坛下面\"

    冰层突然塌陷。关山月坠入蛇窟时，银镯迸发的青光映出骇人景象——整座山腹被凿空成蛇巢，千万条冰封的巨蛇呈放射状环绕中央祭坛。每条蛇的七寸处都钉着具萨满尸骸，他们的法器刺入蛇心，伤口处凝结着靛蓝色冰晶。

    祭坛中央立着尊十丈高的蛇母石像。石像腹部透明如水晶，可见蜷缩的蛇胎正啃食着五脏六腑。当关山月触及祭坛台阶时，脚下冰层突然爆裂，伸出九条生着人手的冰蛇。

    \"关家逆子\"冰蛇齐声嘶鸣，声调与初代萨满如出一辙，\"献上银镯\"

    关山月挥动骨爪斩断冰蛇，绿色血液溅到银镯上，竟让镯身的《镇煞咒》纹路逆向流动。祭坛突然震动，蛇母石像的面部冰壳剥落，露出柳红袖的腐烂面容：\"来与我合魂\"

    银镯突然收紧，几乎勒断腕骨。关山月攀上石像肩头，发现蛇母后颈插着柄青铜剑——剑格处刻着初代萨满的名讳。当他拔剑的刹那，整座雪山响起婴儿啼哭，所有冰封的巨蛇同时睁眼！

    蛇窟穹顶坠下冰锥雨。关山月躲到祭坛下方时，看见冰锥里封着历代萨满的残魂。他们的脊椎反曲如蛇，正用骨杖凿击冰层。当第七根冰锥坠地碎裂时，里面钻出条生着人面的冰蛇：\"时辰到万煞归位\"

    蛇母石像突然炸裂。飞溅的冰片中，柳红袖的腐尸破冰而出，蛇尾缠住关山月的腰腹。她的腹部裂开，伸出条带齿的脐带，正刺向银镯镶嵌的位置：\"还给我我的镯子\"

    关山月将青铜剑刺入蛇尾。剑身触及煞血的瞬间，蛇窟四壁渗出靛蓝色黏液。所有冰蛇集体暴走，它们的七寸处钉着的萨满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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