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潮汐(2/4)
飞的蝶。窗外,李克在教季风打军用绳结,温玉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论文校样一角。导尿管的塑料包装在夕阳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某种温暖的潮汐。
商司瀚的膀胱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
它像一座废弃的蓄水池,失去神经的调控,既无法感知充盈,也无法自主排空。导尿管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透明的管道蜿蜒着从被单下延伸出来,连接着床边的尿袋。每一次护理,都是对他尊严的又一次凌迟。
暖暖的动作总是很轻,指尖的温度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他觉得冰冷,也不会过分灼热。她熟练地消毒接口,更换尿袋,检查引流是否通畅——仿佛这只是一项再普通不过的日常事务,而不是在替他处理最私密、最狼狈的生理需求。
“今天颜色很好,没有沉淀。” 她轻声说着,手指轻轻捏了捏导尿管,确认没有扭曲或堵塞。
商司瀚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落在远处模糊的天际线上,仿佛只要不看她,就能假装这一切不是真的。
可他的身体背叛了他。
——当暖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他的大腿内侧时,他的肌肉猛地绷紧,随即又因无法控制的痉挛而剧烈颤抖。
“疼?” 她立刻停下动作,抬头看他。
商司瀚闭了闭眼,摇头。
不是疼。
是羞耻。
商司瀚曾经是骄傲的。
十八岁前,他是商氏最年轻的继承人,是斯坦福医学院的天才学生,是母亲灵梧捧在手心里的“小夜莺”。
可那场车祸碾碎了一切。
——他的听力被剥夺,双腿被废去,连最基础的排泄功能都荡然无存。
他不再是那个站在演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商司瀚,而是一个连自己排尿都做不到的残废。
每一次尿袋满了,都需要别人替他倒掉。
每一次导尿管堵塞,都需要别人替他调整。
每一次尿路感染,都需要别人替他清理高热下的狼狈。
他恨这样的自己。
更恨的是——暖暖全看见了。
她见过他因尿潴留而痛苦蜷缩的样子,见过他失禁时床单上的污渍,见过他高烧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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