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南宋孝宗 赵昚(4/6)
来,满头白发散得像芦花:\"邵宏渊邵宏渊他\"我手里紫毫笔\"咔嚓\"折成两截,墨汁溅在龙袍上像极了血渍。
那夜德寿宫的烛火亮到天明。我跪在赵构榻前,听他咳嗽着骂:\"早说过书生误国!\"老爷子扔过来的药碗擦着我额角飞过,碎瓷片扎进手心。回到福宁殿,史浩捧着金疮药叹气:\"太上皇当年\"我猛地掀翻药匣:\"朕不是他!\"
和议谈得比北伐还难。金使进城那日,我把玉带换了素锦——那独臂老卒到底没收我的赏赐。完颜褒的国书摔在龙案上,我盯着\"叔侄\"二字笑出了声:\"我大宋太祖皇帝开国时,他女真还在捕鱼呢!\"汤思退吓得直哆嗦:\"陛下,临安米价已涨到三百文\"我抓起砚台要砸,瞥见屏风后闪过半截赭黄衣角。
隆兴二年冬,我在雪地里跪了三个时辰求赵构盖印。老爷子把和议书甩在我脸上:\"你要当孝子,就别学勾践卧薪尝胆!\"德寿宫的雪真冷啊,冷得我瞧见爹在越王府教我堆雪人。起身时膝盖没了知觉,倒看见史浩举着玉玺站在廊下——老头儿白须子上结着冰碴:\"老臣偷的。\"
乾道元年开春,我把年号改了。看着新铸的\"乾道元宝\",想起史浩告老那日说的话:\"陛下可知"孝"字怎么写?\"我搀着他出丽正门,老头儿颤巍巍比划:\"上头是个"老",下头是个"子"。\"马车走远了,我摸着宫墙上的青苔,突然明白爹在《孝经》上批的\"顺\"字,原是要把半辈子委屈都咽下去。
最对不住的是皇后。她抱着病秧秧的庄文太子来哭:\"太医说要用亲兄弟的血做药引\"我望着襁褓里刚满月的赵恺,想起当年赵伯玖骑着小马驹的得意劲儿。最后割了腕血混在参汤里,孩子咽气那夜,我在东宫旧书房找到本《孝经》,纸页间夹着片枯黄的桂花瓣。
淳熙年间倒是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德寿宫送来新酿的玉液酒,赵构在笺子上写:\"吾儿理政,颇有仁宗遗风。\"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宿,往酒坛里掺了半斤黄连。倒是跟金国使臣斗法有趣,有回完颜让非要比箭,我三箭射落他帽缨。那蛮子嘟囔:\"宋主不像南人。\"我笑着灌他烈酒:\"回去告诉你家皇帝,他叔父的弓马还没废。\"
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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