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多病独登台(3/4)
着头好奇地张望片刻,又振翅飞走。
长孙无忌走回案前,端起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喉结剧烈地滚动着:\"贞观十六年,高阳公主与房遗爱谋反案发,老夫主审。\"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右手无意识地按在左胸,那里贴身藏着一枚小小的金锁——是高阳公主满月时他亲手戴上的,\"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常赖在我膝头讨糖吃,撒娇的样子和皇后年轻时一模一样\"
陆昭阳注意到他说这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块玉佩,玉上雕着并蒂莲。
\"皇后在时,常说老夫太过严厉。\"长孙无忌忽然换了话题,声音柔和了几分,眼神飘向多宝阁上的一个锦盒,\"可她不知道,对稚奴(李治小名),老夫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孩子第一次骑马,我暗中派了二十个侍卫跟着;他出痘时,我在佛前跪了三天三夜\"
提到长孙皇后,这位铁血宰相眼中浮现罕见的温情。他起身从多宝阁取下一个褪色的锦盒,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初生的婴儿。盒中一方泛黄的手帕静静躺着,帕角绣着歪歪扭扭的\"稚奴\"二字,针脚凌乱得像是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这是皇后临终前绣的,那时她连针都拿不稳了\"长孙无忌声音微哽,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太子仁厚,像极了他母亲。只是这朝堂之上,虎狼环伺,杨妃、吴王、关陇世家个个都盯着那个位置。\"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目光再次锐利起来,像两把淬了毒的匕首:\"所以陆先生应当明白,老夫为何要过问杨妃之事。\"
陆昭阳迎上他的视线,声音依旧平静如水:\"民女确实只为杨妃诊治。至于吴王殿下,不过是恰巧遇见,寒暄几句罢了。\"
长孙无忌盯着她看了许久,挥手示意左右退下。待室内只剩二人,他压低声音道:\"杨妃乃前朝余孽,其子李恪英武类父,朝中不少老臣暗中支持。若他们借陛下病重之机\"话到此处,他突然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去,露出一截后颈——那里有一道陈年箭伤,狰狞如蜈蚣。
\"大人。\"陆昭阳打断他,第一次提高了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亮,\"民女不过一介医者,不问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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