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军号与机杼(2/3)
精确指向 “舟晴园” 的坐标 —— 此刻那些看不见的线,正穿过营房的铁丝网,将两人的心跳连成直线。
“心跳 72 次 \/ 分,” 顾沉舟的指尖按在她腕间的弹壳手链上,金属凉意混着她的体温,“和我 1981 年第一次实弹射击时一样稳。” 他没说的是,昨夜在了望塔上,他用望远镜看见她的缝纫机灯光一直亮到凌晨三点,针脚起落的频率,竟与边防连的巡逻步点重合。作训服口袋里的子弹壳轻轻发烫,那是她新磨的针灸针筒,内侧刻着 “安神” 二字,用的是他教的弹道刻法。
军号第二次响起时,晨光正漫过窗台的红景天盆栽。苏晚晴望着他肩章上的霜花渐渐融化,露出底下她去年绣的护肩甲 —— 用退役帐篷布和弹壳粉混纺,边缘绣着狙击镜的瞄准环。他的战术腰带挂着她新做的工具包,里面装着顶针、粉笔和迷你弹道比例尺,就像他的钢枪永远别在身侧,她的针脚永远藏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还记得你教我认弹壳吗?” 她突然开口,指尖划过他手背上的烫伤疤,那是 1983 年帮她扑灭煤油灯时留下的,“你说每枚弹壳的膛线,” 指了指颈椎枕上的 “舟” 字,“都刻着子弹的轨迹。” 顾沉舟望着她眼底的晨光,突然想起父亲的日记里写过:“军人的耳朵,一半听军号,一半听乡愁。” 而他的乡愁,此刻正化作她指尖的温度,顺着竹篾的刻痕,渗进他后颈的旧伤。
缝纫机重新发出有节奏的咔嗒声,这次是替顾沉舟改作训服。苏晚晴在衣领内侧缝了个暗袋,里面装着晒干的红景天和他的第一枚弹壳,尾端的抛物线恰好对着他的心脏。窗外,新兵们的晨跑口号传来,“一二一” 的节奏与机杼声奇妙共振,像极了他教她的弹道计算公式:“距离 = 时间 x 速度,而思念,” 她低头咬住线头,“是超越弹道的存在。”
是夜,顾沉舟的训练日志写在番茄皮包装纸上,字迹沾着淡淡的酸甜:
“凌晨的军号声里,她的缝纫机比月光更亮。冬装口袋的弹壳图案,尾端箭头对着营房 —— 原来她早把每个新兵的归期,都缝进了弹道的抛物线。我蹲在地上削竹篾时,霜气冻得指尖发木,却想着她后颈的弧度,该用多少度的抛物线才能完美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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