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狂风骤雨(1/3)
何子林攥着刚签到的白菜种子,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院外的雨幕出神。油纸上的墨字被潮气洇开,像团模糊的乌云。三天前教育局突然通知学校停课,身为语文教师的冉秋叶抱着教案回家时,裙角沾着半片带泥的枫叶——她总说秋天是最好的上课季节,能捡落叶教孩子们认植物。
“哥,”何雨水的声音从里屋传来,这个高三女生正蹲在八仙桌边剪纸,阳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在她发顶织出细碎的光斑,“我把算术教具改成识字卡了,等复课就能用。”她袖口磨出的毛边刺得何子林眼眶发酸,去年冬天用系统积分换的毛线还在箱底,本该给妹妹织条围巾的。
院外传来铁锹刮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冉秋叶戴着破草帽,正在扫街。她弯腰时,后腰的补丁在风里晃得刺眼——这位曾经在讲台上意气风发的女教师,如今每天要扫三条街。何子林冲过去要抢扫帚,却被她悄悄推回来:“别碰,有人盯着呢。”她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却仍在笑,眼角的纹路像开在荒漠里的花,“今早看见你种的油菜出苗了,嫩生生的,像群小巴掌。”
棒梗叼着烟卷晃过街角,身后跟着几个穿绿军装的年轻人。何子林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自从上次举报失败,这小子愈发嚣张,昨天竟把聋老太太攒的鸡蛋全砸了,说是“破除四旧”。贾张氏倚在门边嗑瓜子,金簪换成了塑料的,却仍笑得满脸褶子:“哟,何大善人,你媳妇扫街累不累啊?要不你替她去?”
“妈,跟他废什么话。”棒梗吐掉烟头,皮鞋碾过菜苗,“走,去敲阎老头子的算盘,听说他藏了本《三字经》。”
何子林冲进菜地时,油菜苗已被踩得东倒西歪。阎埠贵抱着算盘缩在墙根,眼镜片裂了道缝:“那是我给解成记工分的本子”话音未落,屋里传来瓷器碎裂声,聋老太太的收音机被摔在地上,旋钮滚到何子林脚边——那是冉秋叶用三个月工资买的,曾给孩子们放过《小红帽》的故事。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何雨水抱着识字卡往屋里跑,却被风卷来的石块划破手背。冉秋叶冲进雨里帮她捡散落的纸片,草帽被风吹走,露出头上新添的斑秃——那是上周扫街时被人揪掉的头发。何子林扯下衬衫盖在菜苗上,忽然看见阎解成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进院门,怀里紧抱着个油纸
本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