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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说:“你那同犯是为你挨的揍,你就是不能给他帮忙,也别给他丢脸。”
姚斌彬上牙咬着下嘴唇,惨白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晕,两颗豆大的泪珠从睫毛下涌了出来。这副表情让人想起电影里给女革命者的特写镜头。
最后,杜湘东扫视监舍里的所有人:“他脸上有几道伤,我可都记着呢。从今天起只能少不能多,多一道,我唯你们是问。”
许文革挨了一顿揍,无意中却“翻了板儿”,这在犯人里几乎算个奇迹。看守所的监舍虽然封闭独立,但自有一套传播小道消息的途径,于是接连几天放风的时候,犯人们都会对他侧目而视,还有偷偷上去“盘道儿”的。杜湘东本来担心郑三闯会报复,但事实证明他多虑了。那个戴着脚镣、屁股后面拖着俩大铁球的老炮儿虽然看见姚斌彬和许文革就阴着脸,但当手下的兄弟又想去找俩人麻烦时,却被他一个眼神就瞪了回去。郑三闯还下令,以后谁也不准再抢姚斌彬的饭。这么做当然不是要给杜湘东面子,而是因为“老炮儿”行事自有“老炮儿”的原则。对于够硬气、够仗义的人物,就算是仇家,他们也要给予足够的尊重。
而俩犯人再次让杜湘东另眼相看,是在劳动的过程中。
劳动就是制作象棋子和冰棍棍儿。对于所里,这算创收途径;对于犯人,则是必不可少的改造任务。除了死刑犯和卧病在床的,其他人无论刑期长短、年纪大小,概莫能免。在劳动时,犯人也要分个三六九等,具体地说是分成体力工作者、技术工作者和半个艺术工作者:大多数人发张砂纸,打磨上游加工出来的半成品,这是最费工也最枯燥的流程;有一定技术能力的犯人则被委以操作车床和冲切机的重任;还有一些会刻图章的,那几乎是所里的宝贝,冲压上字的象棋子都得靠他们进一步修饰加工,“车马炮”才能成为整齐的篆文。姚斌彬和许文革是工厂出来的,自然被指定在了车床旁边,但因为是同案犯,俩人不能搭班,而且还被远远地隔开。许文革果然底子好,不出两天,车出来的象棋子的合格率就已经遥遥领先了,而姚斌彬的纱布虽然摘了,右手仍不灵便,操纵不动机床,所以干了两天又被扒拉回了打磨组,用胳膊肘夹着棋子干活儿。
这天正在看着犯人赶一批订货,就听见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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