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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穿梭着、逡巡着。终于,他的行为让人们觉得碍事了,他遍复一遍打搅幸存者的做法也显得不近人情。那个询问过他的工作人员走过来,试图把他拉开。
杜湘东就是在这时失控的。他一抡膀子,把对方甩了个踉跄。人们齐刷刷打量着他,而那位工作人员还想缓和气氛,谨慎地再次靠近杜湘东:“这位同志,您别激动……”
杜湘东却失魂落魄地溜开,又在人群里乱窜起来,还粗鲁地碰翻了几个工人头顶的安全帽。这时,他就开始询问每一个幸免于难的矿工,有没有在井下见到这样一个人——一米八几,肩宽腿长,棱角分明。见过?这人叫姚文林?妈的,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不过也对,“文林”就是从“斌彬”里拆出来的嘛。那么这个姚文林现在怎么样?还活着?我就知道他不会死,没死又去哪儿了?跟你们一起出来的?出来以后就不见了?你们干吗不看着他?干吗不问他一句?矿工们被他搞得惶惑不已,疲倦不堪,大虾米般的警察抄到他身后,依然使出擒拿手法,把杜湘东的两臂牢牢箍住。但他仍然跳跃着、后仰着,嗓子眼儿里还含含糊糊地挤出两个字来:“搜山。”
“你说什么?”工作人员勉强笑了一笑,问。
“搜山,搜山搜山搜山。”杜湘东重复。
对方就从讪笑变成了冷笑。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场面?还有伤员等着救治呢,还有现场等着勘察呢,还有情况等着汇报呢,哪儿腾得出人手搜山。不就是少了个人,比起活下来的几十个,少了的那个算得了什么。你不就是个来路不明的警察,就算真是北京什么重要部门的领导,也得考虑地方上的现实困难吧。
于是众人便散开,没人再理他,各忙各的去。杜湘东被晾在当地,仍被大虾米般的警察擒抱着。大虾米般的警察在他耳边劝道:“兄弟,你冷静点儿,人跑了还能再找。”
杜湘东终于停止挣扎,后背蹭着对方的肚子和腿,缓缓坐在了地上,头却仰望着四周的山峦。屎壳郎碰上拉稀的——白来一趟。事到如今,北京人这句粗俗的歇后语真是再贴切不过,至于一路上的执念、辛苦、惊心动魄,都变得不值一提。这个念头让杜湘东古怪地笑出了声,咯咯,咯咯,好像一只丢了蛋的母鸡。
那也是许文革在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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