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下的困重步(11/17)
摆,与艾草的羽状叶形成“刚柔相济”的图景。叶承天忽然指向艾草根部的红胶泥:“清明前三日,艾草根须会朝着东南方生长,”那里正是脾经走向的方位,“吸收的雨水带着松针腐殖的土气,茎秆的棱纹便成了‘土克水’的天然刻度——你摸这茎秆,”他掰断半节,断口处的七道棱纹渗出淡金色汁液,“像不像老农人犁耙上的铜制刻度?量的是天地湿气,刻的是健脾密码。”
阿林摸着艾草的棱纹,忽然发现每道棱线的间距,竟与老农人腰间茯苓膏的云纹走向一致:“所以师父用艾草汁调茯苓粉,”他开窍般抬头,“是让体表的绒毛与体内的云纹相呼应,好比秧田的篱笆与沟渠共同挡水?”
叶承天点头,指向远处与白术同栽的艾草:“你看那株,左边挨着健脾的白术,右边靠着理气的陈皮,叶片的银白绒毛比单种的更厚实——草木自己就懂配伍,”他轻笑,“艾草是先锋,专破体表寒湿;白术是后盾,固护中焦脾土,正如《内经》说的‘湿淫于内,治以苦热’,清明艾草的苦辛,正是天地在湿气初盛时,递给世人的祛浊银针。”
当阿林再次望向艾草,叶片上的银芒忽然与老农人腕部的脾经穴位交相辉映,七道棱纹在雨雾中若隐若现,恍若天地用草木写下的祛湿经文。药园的风掀起他的衣襟,带来艾草与白术的混香,那些藏在绒毛与棱纹里的节气密码,此刻正随着清明的雨丝,在师徒二人的对话中,渐渐显影为草木与人体共振的疗愈之道——原来最好的药材,从来都是天地按节气酿成的阴阳调和之剂,而医者的妙手,不过是解开草木与自然默契的引路人。
晌午的药园被云台山的阴阳两坡裁成明暗两半:向阳坡的艾草在碎金般的阳光里挺直腰杆,叶片银白如覆雪,七道棱纹在茎秆上凸起如青铜器的饕餮纹;背阴坡的艾草则斜倚在老槭树斑驳的树荫里,叶片墨绿如浸漆,棱纹隐没在稀疏的绒毛下,恍若被岁月磨平的古玉刻痕。阿林跟着叶承天的脚步跨过青石小径,忽然发现两种艾草连气味都分了阴阳——向阳的苦辛浓烈如陈酒,背阴的清苦幽微似新茶。
“向阳艾草承午火之气。”叶承天蹲下身,手掌罩住向阳坡的艾草,叶片绒毛在阳光下泛着金芒,竟与老农人胫前的红胶泥形成奇妙的暖色调共振,“你看这茎秆,”他轻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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