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下的困重步(16/17)
态配伍。”
“茯苓粥渗下焦之湿”,“渗”字的三点水写成蜿蜒的沟渠状,中间的“罙”部化作茯苓的云纹,恰似老农人腰间敷过的茯苓膏在皮肤上留下的印记。案头的茯苓块表面,天然的纹理正对着医案中“下焦”二字,裂纹里渗出的津液,在纸面上勾出膀胱经的走向,与他梦中的秧田排水渠暗合。
“三者合治,如春雨过后,田垄通畅”,“通”字的走之底拖出长长的尾韵,如药罐中沸腾的茯苓粥气泡破裂声。叶承天忽然望向窗外,老农人正在药园移栽菖蒲,腰间的艾草香囊随着步伐轻晃,叶片影子投在青石板,与“田垄”二字的笔画重叠,形成“外攘内安”的立体图景。
“更妙在菖蒲护田、陈皮理气”,“妙”字的女部化作菖蒲叶片的剑形,“理气”二字旁飘着陈皮的油点——去年冬至陈化的陈皮正在陶罐中舒展,裂纹里的阳光与老农人康复后腕部的红润交相辉映。他忽然想起煎药时,陈皮的辛香混着菖蒲的清冽,在雨雾中织成的护脾之网,恰如老农人插在秧田埂的菖蒲,用香气挡住了冷水的阴湿。
末句“此孙真人‘顺时醒脾’之治也”收笔时,松脂灯突然爆燃,将“醒脾”二字映得透亮,纸背透出的光影,竟与药园里艾草与白术的共生形态一致:前者叶片如帚扫浊,后者根茎如手固土,露珠从艾草叶滚向白术根的“簌簌”声,恰如草木在春日里交换的健脾密语。
搁笔之际,叶承天发现医案纸背的墨迹,因艾草绒毛与白术粉的浸润,自然晕染出人体脾经的轮廓,茯苓的云纹、陈皮的裂纹、菖蒲的节痕,在纸纹间若隐若现,恰似天地草木在医案里留下的指纹。而远处梯田的老农人,正扛着锄头走过向阳坡,竹篓里的艾草苗随着步伐轻颤,叶片上的露珠跌进泥土,溅起的细响与医案中的“顺时”二字共振——那是人与自然,在清明时节,写下的醒脾妙谛。
搁笔时,松烟墨的余韵还在砚池里打转,叶承天抬眼望向西厢药园——三垄艾草正随着斜雨轻颤,银白绒毛凝着的细小水珠如撒了把碎钻,顺着羽状叶片滑向根部,在白术肥大的根茎上敲出“滴答”轻响。那水珠滚过艾草七道棱纹时,竟在叶片表面留下淡金色的轨迹,恰似脾经穴位在草木身上的显影,而滴入白术根际的瞬间,腐叶土“滋滋”吸饮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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