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刀下的震颤手(13/16)
点,像春雷击碎的露珠凝在字里。
“您看这‘风’字,”他用刀柄轻点纹路,晶点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横折钩对应钩藤的双环,撇捺藏着天麻箭的刚直,合起来正是‘刚柔相济熄肝风’。”樵夫凑近细看,发现“风”字的起笔处恰好对着天麻的“肚脐眼”,仿佛这味药从破土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在惊蛰的雷声里,为世人写下平息内风的药方。
柴刀的桃木柄上,那根天麻藤已生出新须,卷须正朝着医馆药园的方向蜷曲,与樵夫掌心的天麻形成奇妙的呼应。他忽然想起昨夜梦中,那些稳如磐石的天麻箭杆,每株都长在他曾砍伤的老藤根旁,箭杆的影子投在地面,竟与他挥刀时的步法完全重合——原来山林早将疗愈的密码藏在草木的生长里,只等敬畏自然的人来寻。
“回去后把这天麻埋在柴刀常放的石缝里,”叶承天用桑皮纸包好断面,纸上竟自然洇出类似肝经的纹路,“来年惊蛰,它会在刀鞘旁再长出新箭,就像您砍藤时,总能在老根旁寻到最坚韧的新藤。”说话间,药园里的天麻苗集体颤动,箭杆朝着樵夫的方向微微倾斜,仿佛在目送这位与草木共振的友人。
樵夫扛刀转身时,晨光恰好穿过天麻的“风”字断面,在他手背投下流动的光影——那光影随他的步幅变幻,时而如钩藤环紧扣腕脉,时而如天麻箭直指苍穹,最终化作道淡金的线,顺着柴刀的刀柄钻进他掌心的劳宫穴。路过药园竹篱时,新抽的钩藤正以双环的姿态攀附竹架,叶片上的露珠滚落在他脚边,发出“嗒”的轻响,与他梦中春雷的节奏分毫不差。
当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青石板路尽头,叶承天望着案头的“风”字天麻断面,晶点渐渐聚成细流,顺着“风”字的撇捺流向“肚脐眼”——那是草木与人体、节气与病症的完美闭环。窗外,惊蛰的第一声雷正从云台山腰滚来,药园里的天麻箭齐齐挺直,钩藤环轻轻摇晃,仿佛在合奏一曲人与天地的息风之章,而那个天然形成的“风”字,早已将千年医道,刻进了草木的肌理与世人的掌心。
暮色漫进医馆时,叶承天正就着松脂灯修改医案。砚台里的松烟墨泛着青幽的光,与药柜里飘出的天麻冷香缠成一缕,在泛黄的宣纸上洇出浅淡的水痕——他提笔写下“惊蛰震颤”四字时,窗外的天麻苗正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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