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参之血珀燃灯(2/4)
他指尖拂过病人心口,淤斑立刻如墨滴入清水般晕开,却在即将消散时突然凝结成紫黑色的蛛网。
“是丹砂崖的余毒。”赤郎瞳孔微缩,从葫芦里倒出的药粉竟在半空结成冰晶,“他们追来了。”话音未落,屋顶的茅草被一股怪力掀开,漫天星斗中,一个浑身缠着海草的怪人倒挂在房梁上,空洞的眼窝里涌出黑色的潮水,每一滴都在泥地上蚀出滋滋作响的小坑。
阿月惊呼着后退,腰间的血珀珠突然发烫,她看见赤郎的袖口渗出点点血珠,在茜色衣料上绽开一朵朵小丹参花。怪人张开利爪,指尖长出尺许长的珊瑚骨刃,刃口挂着海藻般的黏液:“三百年前,那丫头用灵血偷换仙草,害得我等水族错失长生之机”
“嘘——”赤郎突然按住阿月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传来,像块烧红的炭。他腰间的药葫芦“砰”地炸裂,数百缕头发冲天而起,在月光下织成一张猩红的网。阿月认出那是父亲的白发、王婶的灰发、还有早夭的小柱的胎发,每一根都系着赤郎亲手写的平安符。
怪人发出尖利的啸声,海水化作冰锥破窗而入。赤郎旋身挡在父女身前,冰锥刺入他右肩的瞬间,阿月听见了金石相击的脆响。借着月光,她看见赤郎颈侧的皮肤下,隐约有红色脉络如藤蔓般游走,当冰锥拔出时,伤口处渗出的不是血,而是琥珀色的树脂,混着几片细小的丹参叶。
“带血珀去海边,点燃它。”赤郎的声音里带着异乎寻常的平静,他扯下腰间的红绳,抛向怪人,绳头立刻缠上对方的手腕,“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回头。”阿月犹豫片刻,忽然想起去年冬至,赤郎替她修补渔网时,指尖被竹刺扎破,流出的血珠竟在雪地上开出了小蓝花。
渔村外的礁石滩上,血珀珠在篝火中渐渐融化,琥珀色的汁液滴入海水,瞬间掀起丈高的浪花。阿月看见无数赤红色的光点从海底升起,像被惊醒的萤火虫,每一颗光点里都封存着一段记忆:绛雪在丹砂崖收集赤露的清晨,赤郎在药庐研磨药粉的深夜,还有母亲临终前将血珀塞进她掌心的温度。
“原来你就是”怪人被红绳勒得节节败退,声音里终于带上了恐惧,“她用灵血种下的药人!”赤郎没有回答,他望着海面上升起的红光,仿佛看见十年前那个在天牢里被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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