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伦理评分表的泪渍权重》(2/3)
肌酐值超标三倍,但我在‘社会贡献’栏写了八个字 ——‘大堤没垮,他不能倒’。” 老人摸出张泛黄的手术记录,上面的血手印比任何评分都重,“顾修平医生当年给金属义眼患者做手术,也是违反‘最佳手术时机’的,但他说‘患者的儿子要高考,不能没妈’。”
周野的呼吸突然顿住。他看见陈立仁的手术记录编号,与李建国的矿工证尾数相同,而记录背面,赫然画着个小太阳 —— 和顾修平手术记录里的标记一模一样。
“李建国的女儿在镇上读高中。” 周野的声音突然低下来,从裤兜摸出皱巴巴的信封,里面掉出半张奖状,“‘优秀矿工家属’,她去年写给我的信里说,爸爸的咳嗽声比矿车还响,但评分表上的数字,比咳嗽声还冷。”
顾承川的指甲掐进掌心。奖状上的 “2003 年” 刺痛着他的视网膜,那年他在少年宫弹钢琴,而李建国正在三百米深的矿洞里筛煤。他突然想起父亲的急救手册,缺角处画着通州胡同的王奶奶,她的竹筷救过三条命,却在 “急救操作规范” 里被判定为 “感染风险源”。
“把评分表翻过来。” 陈立仁突然说,钢笔尖敲在胶片上的肋骨旧伤,“周野父亲的骨折报告,李建国的矽肺诊断,顾修平的义眼手术记录 —— 这些被你们称为‘无关数据’的人生,才是评分表该有的权重。”
教室的灯突然亮起,周野的 ct 片上,泪渍在 “移植禁忌证” 栏晕开淡痕 —— 不知何时,他的眼泪滴在了胶片上,恰好盖住 “职业暴露” 的 “暴” 字,只剩下 “露” 字,像道永远敞开的生命缺口。
“下周去矿区义诊。” 陈立仁把李建国的工牌挂在讲台,编号 007 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带上你们的评分表,更要带上耳朵 —— 听听那些被你们的公式判了‘死刑’的人,咳嗽里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我想活着’。”
散课时,周野把那张带泪的 ct 片塞给顾承川,肺叶阴影里的肋骨旧伤,与他父亲警帽上的凹痕重叠。“看见这道疤没?”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我爸说,真正的评分表,该拿人心当秤砣 —— 就像陈教授的缺纽扣,我爸的警徽,你爸的竹筷,都是给规矩留的透气孔。”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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