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挂号单的油渍权重》(2/3)
警服上的泥点,永远洗不掉的、关于责任的印记。
“走,我带你去做检查。” 周野抓住男人的手腕,触感像极了父亲最后一次握他的手,“你的油条,给抢救室的孩子们分了 —— 就说,是 007 号油条警送的。”
彩超室的探头在男人胸口滑动时,周野看见他肚皮上的旧疤,呈十字形,和陈立仁教授的手术疤痕走向相同。“1998 年洪水,” 男人盯着天花板,“我替孕妇挡了块落石,陈教授用竹筷给我缝的针。”
周野的喉结滚动。他想起顾承川父亲的急救手册,缺角处画着通州胡同的槐树,树下站着等器官的王奶奶,竹筷在地上刻 “活” 字。此刻男人的油条笔记,与手册上的竹筷印记在他视网膜上重叠,形成一道温暖的裂痕。
“室缺 3,” 彩超医生的声音像台冰冷的机器,“建议尽早手术,费用大概 ——”
“炸 3600 根油条。” 男人突然开口,扯出挂号单背面的计算:“每根油条赚两块,3600 乘二,是 7200。” 他的手指划过油渍斑斑的数字,“够不够?”
周野没说话。他摸出父亲的旧警徽,别在男人的蓝布衫上,金属扣的反光映着彩超屏幕的心脏阴影。那阴影里,室间隔的缺口像极了顾承川白大褂上的缺纽扣处,都是为生命留的透气孔。
离开时,男人往周野兜里塞了包槐花蜜,包装纸上印着 “平安胡同 17 号”—— 和周父的警号尾数相同。周野摸着兜里的警徽,突然明白,陈立仁教授说的 “医学权重”,从来不是肌酐值或造影剂毫升数,而是每个患者用生活刻在挂号单上的、带着油渍的生命重量。
这一夜,周野在病历本上写下:“挂号单的油渍权重:1 滴槐花蜜 = 100 次心跳,1 根炸焦的油条 = 1l 带着体温的造影剂。当我们在费用单上计算小数点时,别忘了,每个油渍斑斑的数字背后,都站着一个在生活里拼命翻滚的、带着烫伤的生命。” 止血带的金属扣在桌上发出轻响,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看见的每个挂号单,都将带着这样的重量 —— 那是比任何检查数据都更滚烫的、属于普通人的医学,是藏在油条焦香里的、永不褪色的生命刻度。
当清晨的阳光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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