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渗血盘扣(1/4)
陈默举着火折子的手稳得像抓脉枕,火苗却在他瞳孔里跳得厉害。墙面上泛黄的质检单被热流掀起边角,簌簌作响如同冤魂翻卷的衣袂。
"令尊的字倒是随了脾气。"林夏指尖拂过签名末尾的上挑,"当年给我补课那会儿,你代签家长意见也是这个笔锋。"
"林家大小姐翻墙逃课的丰功伟绩,我可都记在"陈默突然噤声,火光照见墙角樟木箱上新鲜的擦痕——有人比他们早半个月进来过。
老朝奉的咳嗽声隔着砖墙闷闷传来。陈默把火折子咬在嘴里,腾出手去掀箱盖。积灰扑簌簌落进领口,激得他打了个喷嚏,震得头顶蛛网乱颤。
"阿嚏!这喷嚏值三块袁大头。"他指着箱内整摞的蓝皮账本,"宣统三年同仁堂虫草进销录,搁现在够换套学区房。"
林夏的突然抵住他后腰:"陈掌柜还有闲心说相声?"刀尖挑开最底层的油纸包,1997年冬季的入库单泛着诡异的靛蓝色,"仁济堂最后三个月进的黄芪,检测单上签的可都是令尊大名。"
陈默拈起张单据对着火光,忽然笑出声:"这字迹工整得能当字帖,哪像我爸那狗爬体。"他食指敲在签名处的墨渍上,"看见这团洇痕没?老爷子签字时钢笔漏水,习惯性会在"平"字捺脚补个点"
话音未落,密道里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陈默反手扣住林夏手腕往梁上一托,匕首寒光闪过,斩断垂落的蛛丝。两人蜷在房梁暗影里,看见密室门缝渗进缕缕青烟。
"雄黄、朱砂、艾草。"陈默翕动鼻翼,"这是要熏黄大仙?"
林夏突然捂住他的嘴。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老朝奉佝偻着背挪进来,煤油灯照得他脸上沟壑如同刀刻。老头儿颤巍巍摸到樟木箱前,从怀里掏出个青瓷小瓶,将猩红液体淋在1997年的质检单上。
"血书显影?"林夏用气声问。
陈默感觉后背瞬间沁出冷汗。那些暗褐字迹在灯光下蜿蜒浮现——"12月23日夜,三车黄芪掺棉根入库,陈广平拒签"。
老朝奉突然剧烈咳嗽,佝偻的脊背弯成虾米。陈默看得真切,老头儿往痰盂里吐的哪是唾沫,分明是带着血块的浓痰。
"出来吧。"老朝奉头也不回地敲敲烟筒,"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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