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雄黄镇魂香(1/4)
陈默叼着甘草片蹲在门廊下,看朝阳把"三济堂"匾额上的蛛网染成金线。昨夜林夏翻墙时勾破的瓦当还躺在脚边,他拿鞋尖拨了拨碎片,突然笑出声——瓦当背面用朱砂画着个歪扭的王八,是他八岁那年被罚洗瓦片时的杰作。
"兔崽子!验货!"
老朝奉的烟筒从柜台后飞出来,擦着他耳畔钉在门框上。陈默偏头躲过,舌尖卷着甘草片在齿间打转:"您老这手飞镖功夫,不去天桥摆摊真是屈才。"
檀木柜台前站着个穿中山装的老者,怀里紧抱着青布包裹。陈默鼻翼微动,嗅到熟悉的土腥味混着当归须的苦香——是刚从墓里出来的陪葬品。
"劳驾,死当。"老者嗓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铜锁。
陈默戴上白手套的瞬间,后槽牙突然泛起酸水。自从上个月在仁济堂仓库被灌了掺的普洱茶,这种条件反射就像附骨之疽。他至今记得心脏骤停前看见的景象:2023年的自己倒在中药检测室,手里攥着被篡改的质检报告,窗外飘着医疗股的上市彩带。
"您这宝贝挺沉啊。"陈默掂了掂包裹,指尖触到棱角分明的硬物。熟悉的灼痛感顺着指骨窜上太阳穴,他猛地咬破甘草片,苦味在口腔炸开。
幻象如潮水涌来:穿白大褂的男人被按在解剖台上,手术刀划开腹腔的瞬间,藏在胃袋里的微型胶卷沾满胃酸。陈默感觉自己的手指正在幻象中颤抖——那是他前世临死前最后接触的证物。
"掌柜的?"老者干枯的手在眼前晃动。
陈默回过神,发现冷汗已经浸透衬衫后襟。他扯开青布的手格外稳当,露出里面黑漆漆的铁盒。盒盖上"仁济堂药剂科"的钢印被锈蚀得面目全非,锁孔里还塞着团风干的艾草。
"1958年大炼钢铁时的药箱?"陈默用镊子夹出艾草,"这锁芯灌过铅,您老是用炸药崩开的?"
老者喉结滚动,陈默听见他咽唾沫的声响像生锈的齿轮。当铺晨光斜照在铁盒内衬的丝绒上,十二支玻璃安瓿瓶泛着幽蓝的光,标签上的德文花体字让他瞳孔骤缩——盘尼西林,1943年拜耳制药。
"好东西啊。"陈默用鹿皮托起一支安瓿瓶,"当年黑市上这么一支,能换三块袁大"指尖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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