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针线人间(2/2)

剪划开襦裙下摆，丝线如蛛网缠住奶茶杯，在暮色中绷成一张发光的琴弦。

    第四幕：锦灰涅盘

    霜降扫街日，环卫车的水枪冲开青石板缝。混着奶茶渍的污水漫进裁缝铺，苏锦绣的素缎料子洇出古怪的靛蓝色。钟伯的《蚕织图》残卷在霉味中翻动，泛黄的“草木染”篇页粘在湿布上，竟显出一行朱砂小字：“秋露淬铁，可固其色。”

    少年宫孩子将污水样本倒进3d打印机，喷嘴堵住的刹那，菌丝从废料口钻出，在布料上织出星空纹样。刘建军的老面掺了靛蓝汁液，菌丝在蒸笼里结成银河图谱。

    深夜，苏锦绣将金剪浸入桂花露。刀刃遇水嗡鸣，裂痕中的纸条彻底展开——竟是半张失传的“织女绣”针法图，针脚走向与老梧桐的年轮完美契合。

    第五幕：天衣成曲

    大雪节气夜，社区手工艺大赛的灯牌照亮半条街。苏锦绣的织机架上三轮车，老梧桐的枯枝缠满靛蓝丝线。阿凯的奶茶车改装成投影台，全息汉服在菌丝布料上投出流动的《洛神赋图》。

    刘建军掀开蒸笼，银河包子的气孔喷出桂花香雾。菌丝顺着雾气攀上织机，在苏锦绣的素缎上勾出《蚕织图》的暗纹。金剪突然自主游走，刃口划开布料，裂缝中竟露出六十年前“云裳阁”的商标——一只银蝶停在桂花枝头。

    暴雨突至，污水染就的布料遇水发光，整条街笼罩在靛蓝色的星雾中。阿凯关掉音响，奶茶杯里的珍珠滚落青石板，敲出《汉宫秋月》的节拍。晨光初现时，苏锦绣将金剪埋进老梧桐根下，树洞里新结的蛛网正兜住一缕破晓的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