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园林移步见文心(2/3)
砖雕上的修补痕迹,“后来发现松木香引虫,又换了檀木——每个错误都是园子教我们的字。”许砚秋忽然想起自己被退稿的《砚田记》第七版,稿纸上密集的修改痕迹,何尝不是文字在教他如何呼吸?
归程经过“花步小筑”,陆辰安忽然停在一丛修剪整齐的绿篱前。积雪压弯的竹枝在风中摇曳,露出墙后半座石灯笼——正是顾明修说的“框景”手法。“许老师,”他指着灯笼基座的苔藓,“凶手可以利用园林‘对景’原理,让某个特定视角的景观成为杀人机关的触发条件,就像顾师傅说的‘景随步移,杀机暗藏’。”
手机震动,母亲发来术前短信:“别担心,护士说手术室放的是《渔舟唱晚》,正好帮你想‘水面杀机’的情节。”附带的照片里,老人枕边摆着许砚秋大学时的散文手稿,泛黄的纸页上用红笔圈着:“此处景语太密,需留三分空白给读者呼吸。”那是母亲作为语文教师的最后一堂“修改课”,如今在手术前夜,依然在为他的文字“修园子”。
深夜,许砚秋在园林招待所翻看顾明修送的《园冶心诀》,书页间夹着片染雪的玉兰花瓣,花瓣边缘的缺口竟与“留听阁”砖雕的修补痕迹相似。隔壁传来陆辰安与故宫陈师傅的视频通话,两人正讨论如何将园林“借景”与故宫“文房机关”结合,设计出“跨时空联动”的诡计——比如凶手通过调整园林漏窗的角度,让阳光在特定时间投射到故宫的某方镇纸上,触发隐藏的杀人机关。
周明宇的消息悄然发来:“‘新文心论坛’筹备组邀请顾明修做主旨演讲,主题定为‘传统叙事的现代造景术’。”许砚秋望向窗外,拙政园的雪灯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像散落在人间的逗号与句号。他忽然想起顾明修说的“园子是立体的文章”,写作者何尝不是在文字里造园?需要懂得何处堆山,何处理水,何处设桥,让每个读者都能在故事里“移步换景”,既见匠心,又遇真心。
他提起笔,在新稿纸上写下:“顾明修敲打青砖的声响,惊飞了香洲舫顶的雪。那些被精心保留的冰裂纹,不是残缺,是园子在教我们如何与时光共处——就像我们写下的每个字,不必追求绝对的工整,只要能让读者在转折处遇见惊喜,在留白处听见心跳,便是最好的‘造景’。”
墨色在宣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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