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拿得出手的爱(1/4)
暮春时节,微风轻拂而过,那座紫藤花架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父亲再一次静静地伫立在那如淡紫色瀑布般的花丛之下,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沉浸在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我透过厨房的玻璃窗远远地望着他,厨房里,蒸锅里的水早已沸腾了整整五分钟,白色的雾气源源不断地从锅沿升腾而起,扑扑簌簌地顶着锅盖,发出轻微的声响。
自母亲离去后的第三天开始,整个院子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廊檐下悬挂着的竹帘依旧是母亲当年亲手编织而成的雀鸟纹样,那细腻而精美的图案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窗台上摆放着那只颜色已然褪去的塑料洒水壶,它安静地立在那里,宛如一个沉默的见证者,守望着曾经的时光;就连母亲亲手栽种的那株紫藤,也依然保持着原来的优美弧度。然而,父亲却不允许园丁对其进行任何修剪,任由那些繁茂的枝条在风中肆意生长、张牙舞爪。
“爸,吃饭了。”我轻声呼唤着父亲,将刚刚蒸好的鲈鱼小心翼翼地端上餐桌。听到我的声音,父亲缓缓转过身来,他身上那件蓝色的布工装不经意间蹭过花架,瞬间抖落下几片娇嫩的花瓣,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轻轻地飘落在汤碗之中。
父亲近来总是穿着这件洗得微微发白的旧衣裳,我一眼便认出了那袖口处歪歪扭扭的针脚,那是母亲在接受化疗期间,躺在病床上一针一线仔细缝补的痕迹。此刻,这针脚显得格外醒目,刺痛了我的眼睛,也触动了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父亲夹起一筷子鱼肉,突然说:\"你妈腌的雪里蕻该吃完了。\"我举着汤勺的手顿了顿,冰箱最底层那个青花瓷坛,去年清明就见了底。母亲走前的腊月,忍着骨痛在院子里晒了最后一坛咸菜,如今坛底只剩几粒发黑的花椒。
当暮色如轻纱般漫进来时,父亲又如同变戏法一般摸出了那个竹编针线筐。柳条筐沿被摩挲得犹如镜面般发亮,里面静静地躺着半截没打完的深灰毛线。我清楚地记得,那个冬天冷得仿佛能将人冻结,母亲蜷缩在电热毯上,如一只受伤的小兽,织着毛衣,而化疗泵则在床边发出滴滴的声响,仿佛是时间流逝的倒计时。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又充满希望,她说要织一件厚实的毛衣,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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