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往生河逆(2/2)

折成。林秋被无形之力拽上船时，舟底渗出混着玉屑的黄泉水，水中浮现他七岁那年被种下饲魂香的记忆幻象。当骨舟行至河心，船头突然立起母亲模样的摆渡人，她空洞的胸腔里插着林秋的本命魂牌。

    戌时的月光浸透轮回蛊。摆渡人撕开腹部，掏出团缠绕血丝的青玉胎盘。胎盘表面血管组成敕令：\"逆流者，当食己身。\"林秋的虫皇血脉突然暴走，口腔不受控制地撕裂，竟真的要吞食胎盘。千钧一发之际，腕间红绳突然勒进皮肉，残魂燃烧照亮胎盘内部——那里面蜷缩着的，分明是正在被炼化的母亲命魂！

    亥时的更漏催发往生劫。林秋将玉蝉\"破妄\"按进胎盘，青玉表面裂开蛛网纹。饲主法相突然发出痛吼，血河倒悬的浪头里伸出九百条青铜锁链。锁链穿透林秋身体时却发出金铁交鸣声——他的骨骼不知何时已玉化成《往生咒》载体，每一节脊椎都浮现出逆写的《饲魂经》。

    子时的深渊响起叛道钟。当最后一条锁链崩断时，整条往生河突然静止。河面所有鬼脸齐声诵唱颠倒的《往生咒》，林秋脚下的白骨舟化作青铜蝉蜕。他抓住时机跃入胎盘裂缝，在青玉彻底碎裂前扯出母亲半颗命魂珠。珠光映出血河源头真相——那里矗立着九重饲魂窟，最底层水牢锁着九百个\"林秋\"的失败实验体。

    丑时的阴风卷起弑神幡。命魂珠突然融入林秋眉心，在他灵台幻化出母亲临终场景：七窍流血的妇人咬破手指，在《饲魂契》夹缝写下血咒。此刻往生河开始倒灌，所有实验体同时睁眼，瞳孔射出青铜光线组成炼魂大阵。林秋撕下玉化皮肤掷向河面，碎玉竟化作摆渡长篙插入饲魂窟核心。

    寅时的露水凝成新因果。当长篙搅动九重水牢时，往生河彻底逆流。林秋随着倒卷的河水冲破时空壁垒，再睁眼时竟回到母亲被炼成鬼傀的那夜。但这次他指尖缠绕着往生河水凝成的因果线，线头正系在孕妇尸骸腕间的青铜环上——那环内壁刻着细如蚊足的真相：\"饲主饲主，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