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断弦琵琶音(2/7)
指甲掐进掌心。悬壶阁秘典她倒背如流,却从未想过有人会把“见血封喉”的毒针藏进琴弦——更没想过当年的“妖言案”,竟是一场未成功的刺杀。“所以这次的死者,”李偃飞突然插嘴,笔尖停在“戏服暗纹”那行字上,“唱《牡丹亭》时用的琵琶弦,也被人做了手脚?”
张婉宁的视线落在地上的遗物箱,半幅《牡丹亭》曲谱正被穿堂风掀起边角。谱尾的断弦琵琶旁,三朵墨梅的勾皴笔法与她耳后胎记分毫不差。“七天前,班主说有位贵人要听《离魂》,”她忽然伸手,指尖抚过曲谱上被虫蛀的缺口,“我在后台看见那人袖口的缠枝纹,和当年武安昌穿的马褂一模一样。”
空气突然凝固。沈予乔想起死者舌根的冰针——乌头碱溶液冻结的细针,体温升高时融化。而《牡丹亭·离魂》的高潮段落,恰是杜丽娘唱到“一灵未歇,泼残生堪惜”时需要运气拔高三个调门,那时舌下温度会比平时高出两度。“所以你复刻了父亲的手法,”她盯着张婉宁袖口的断弦图案,“把毒针藏在琵琶第一根子弦里,等她唱到‘则为你如花美眷’时,弦断针落——”
“不!”张婉宁突然尖叫,指甲刮过曲谱发出刺耳声响,“我只是想让她唱不下去!就像当年他们让父亲再也弹不了琵琶——”她扯开衣襟,露出左腕上三道交错的疤痕,“他们砍断父亲三根手指,说戏子不该有翻云覆雨的手!我只是在弦上涂了哑药,让她嗓子哑了就行……”
后台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仵作小顺子抱着验尸格本撞开屏风,额角的汗顺着刀疤纵横的脸往下淌:“沈姑娘,死者咽喉内侧有针孔状灼伤,和舌根的冰针不是同一时间刺入!”他翻开本子,墨字在灯光下洇成一团,“还有这戏服暗纹,绣工用的是苗疆‘三阴针’技法,每朵墨梅的针脚里都藏着极细的冰屑——”
沈予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突然想起死者戏服领口的褶皱,那道不自然的压痕分明是有人从后方抵住咽喉所致。“冰蝉刺是舌下藏针,三阴针是贴身刺绣,”她抓起张婉宁的手,发现对方指甲缝里嵌着细小的冰晶,“你会悬壶阁的制冰术,却未必懂苗疆巫蛊。是谁教你在戏服里绣墨梅的?”
张婉宁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她盯着小顺子刀疤狰狞的脸,突然发出低低的啜泣:“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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